與他一塊把種苗植進了樹穴裡。

花紅雪又對我說,“郭春風,你以後還會來這裡嗎?我還能見到你的鳥兒嗎?”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跟隨父親來你家賣木炭的。”

他聽了有些遺憾的樣子,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便有一位穿著很漂亮的老頭子有些怒氣地從走廊那裡走出來,見到花紅雪,“你到處走哪去亂玩了?乖乖給我回房裡讀書去!”然後他看到了我,又訓斥兩位婢女,“你們怎的不好好看著他,還跟他到處亂跑,還隨便與外人聊玩!”

婢女低著頭,一聲也不敢吭,牽著花紅進走廊去了,拐了幾個彎就看不到人影了。倒是他走的時候,還回過頭來向我扮了個鬼臉,嘀咕了句:“我爹爹來了!”

看他們走後,這位老頭問我:“你是誰家小孩,髒兮兮的,胡亂跑這裡玩了?”

他哪裡知道,賣木炭的人能幹淨到哪裡去?我還沒有回答,花府管家已與我父親從屋子一角拐出來了,見了,忙指指父親對他說,“是這位賣木炭給我們府上的人的小孩,一塊跟來的,這就要走了。”

他們應該是已忙完畢了,父親接過我一塊出門。他很是有些高興的樣子,“以後我們可以不必這麼辛苦地去市上賣木炭了,花府要的量大得很,而且轉眼春便要來了,到時天氣潮溼著呢,木炭不僅能燒,還能除溼氣呢!管家與我說,接下來一年我們燒的木炭都可送到他這裡來,連訂金都給我了……”

這裡河道眾多,到了春夏時的空氣溼氣是很大的。木頭被燒成木炭後,細看它的話,可以看到木炭上形成了無數的小孔,木炭本身是乾燥沒有水份的,這些小孔便讓木炭具有了吸附的功能。所以在空氣潮溼的時候,這些小洞孔就會吸收潮氣以及屋內空氣裡的其它異味雜塵等等了,在天氣乾燥的時候,它又會把吸收了的潮溼發放出來,可以很好地調節屋裡的空氣溼度。有錢人家裡的字畫衣服金屬器具等等,都怕空氣潮溼,所以對消除潮溼的木炭也是很需要的。

春風吹花落紅雪(6)

以後,每隔個一段時間,父親便會僱上船拉一船的木炭去紅雪樓。我也會跟去,只是不能常見到花紅雪公子,見不到的時候,我也不可能在花府裡亂走去尋找他。遇得到他的時候,他都會與我一塊圍著我的鳥兒玩。他是有錢的大戶人家的孩子,長得眉清目秀,穿得乾淨漂亮又整潔,而我只是山中燒木炭的,一個連像樣的家都沒有、還欠別人很多錢的人家的孩子,每每與父親出門的時候,經常都是灰頭土臉,渾身髒兮兮的,我們本是沒有可能認識和一塊玩的,但因為這個機緣我們卻成了朋友。

如此過了幾年,我家的生活雖說不富裕,卻是好過很多了。去蕉水鎮,除了會去紅雪樓送貨,當然也還是會去鎮上買賣其它東西的。因為有了固定的買貨主,不用為愁銷路而花費很多時間在銷售上,所以有空的時候,父親與我還會去山林裡採來野生的蘑菇、木耳等山中土特產出售,進而的自己還培植了一些。因為貨不錯,後來便固定的供給了蕉水鎮上的酒樓“隔江樓”,還會在隔江樓住宿一兩晚才回去。

我也慢慢地長大了,能幫上父親忙的地方也越多,慢慢地也可獨當一面了,不用到處跟著他走了,所以我去紅雪樓的次數就少了,見到花紅雪公子的機會也很少了。

其實,後來我再去紅雪樓的時候都就很少能碰到他了。而且我的喜鵲也自己飛走不回來很久了,或許是它也覺得我有很多的事要忙碌,已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天天陪它玩耍了吧,又或許是它碰到了自己的心儀的物件喜鵲了,雙雙逍遙飛去了,它終是沒有變成個姑娘來當我的媳婦。

一回去蕉水鎮上乘船回去,那時我家裡還沒有自己獨立的船,一直都還是僱船往返的,那次已是晚上了,沿河兩岸的屋舍都已亮起了燈籠蠟燭,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