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他沒見過的人,也能從經驗上判斷出對方的身分是高或低,而結果也總是八九不離十。

所以,他一見到慕容羽段就不由得眉頭一皺,出口的語氣也不太好。“請教這位公子可是金陵慕容家的人?”他與慕容羽段曾有過一面之識,就是十二年前那一回,雖然慕容羽段已從懵懵懂懂的少年成長為成熟的年輕男人,但五官並沒有改變多少,很容易就認得出來。慕容羽段立刻從曹雄生冷的語氣中聽出對方已認出他的出身了,但他依然不卑不亢幾地抱拳為禮。

“在下慕容羽段,老家確實是在金陵,但遷居蘇州已久了。”

果然是那個慕容家的人!

二話不說,曹雄立刻換上另一副攆人的嘴臉來。“對不起,這兒不適合金陵慕容家的人來,請回吧!”

“我知道,我只是……”

慕容羽段將賀禮放在桌上,想說明他只是受人之託送禮來的,但曹雄一點面子也不給,直接把賀禮推回去。

“這份禮我們收不起,請公子立刻離開,不要自找難看!”

“但這是……”慕容羽段為難的再把賀禮放回桌面,受人之託、忠人之事,他並不打算留下來用宴,但至少要把賀禮送到。

“難道你們慕容家的人不只腦筋胡塗,連耳朵也聾了不成?”曹雄怒斥。“我們不希罕你們慕容家的禮,請你收回去,人也馬上離開,不要等我叫人來‘請' 你走,大家都會很難看的!”

“可是……”

“你們金陵慕容家這份禮我們不收,聽不懂嗎?”曹雄生氣了,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已經在趕他走了,他還厚著臉皮不肯走。“快走,我不想讓你難看,別逼我不給你面子!”嘴裡說不想給人家難看,大手卻粗魯的一揮,將慕容羽段的賀禮連同臉面一起掃落塵埃,包裹賀禮的包袱布也因而散落開來。

這時,四周因好奇而圍攏來旁觀的賓客愈來愈多,聽了幾句便明白是怎麼一回事,於是,一陣令人難堪的輕蔑聲浪便一波波毫不留情地湧向慕容羽段。

然而慕容羽段始終面不改色,坦然無畏地面對周遭的輕視目光與嗤詆言語。

爺爺教導過他,只要心安理得,便行得正、坐得直,毋須介意旁人的眼光與批評,這點,他時刻謹記在心。

“曹莊主,我只是想解釋一下,這份禮是……”

“夠了!”曹雄不耐煩地怒喝。“給你臉不要臉,就別怪我……”

“慢著!”一旁,一位中年人突然彎身撿起從包袱內掉出來的一封信函。“曹兄,我想,呃,你最好先看看這個。”

由於他的語氣不太對勁,曹雄只好按下性子瞄過去一眼……

“老天!”他猛抽氣,旋即一把搶過信函來再仔細看清楚落款人,臉色頓時翻白。“這這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是宮伯父託我送禮來的。”慕容羽段終於有機會解釋清楚了。

“宮……伯父?”曹雄乾啞著嗓門喃喃道,額上開始灑落毛毛細雨。“不……不知慕容公子和宮局主是……什麼關係?”

“唔,算是間接關係吧―這是……”慕容羽段瞥向身旁的默硯心。“拙荊,很抱歉,她不愛說話,拙荊的大哥是宮伯父的女婿,前些日子我陪同大舅子一起去探望宮伯父,他……”

接下去慕容羽段又說了些什麼,曹雄已經完全聽不見了,因為他的腦海裡早已是一片兵荒馬亂了。

請等一下,宮孟賢的女婿是……

笑修羅!

笑修羅是他的大舅子?

也就是說,慕容羽段的妻子是笑修羅的妹妹……不愛說話……

啞修羅?一個多月前單人匹馬殲滅了千仞堂的啞修羅?!

轟的一下,曹雄腦際砰然炸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