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子堯想我了?”

猴兒哽了一下,脖子伸長,艱難支吾道:“唔。。。。。。這個。。。。。。這個小的卻是不知。。。。。。不過公子這幾日精神倒是好了許多。。。。。。”稟報過了花子堯的行蹤,又隱諱表示了公子之所以精神好,大抵是因為自己那日自雲來居回來後自家為二爺不遺餘力地一番歌功頌德所致,聽得李玳喜上眉梢,對侯明遠的機靈深表滿意。

這幾日李玳被老頭子砸下來的一樁刑部大案絆住了腳,一直沒得空過來瞧瞧子堯,這會兒心裡想得緊,又摸了摸懷裡的“賠罪禮”,心中喜悅,問清楚了花子堯的所在,便打發了小廝猴兒,樂滋滋地朝著後花園走去。

正是午後晴朗時刻,熱夏蟬鳴聲聲,躁動中透著靜謐。花園裡奼紫嫣紅,百花繁盛,大團大團的紅的粉的黃的紫的,各自舉著碗口大的花盞不遺餘力地綻放著,團在小憩人兒的身邊,真真的百花爭豔,各吐芬芳。

花子堯便在這百花深處睡著。頭上是七葉樹繁茂的枝葉,為他遮擋這酷暑烈日,在熟睡人的身上撒下一片陰涼。焦尾琴被他搬到了樹下小几上,此刻正伏於琴上,枕在臂間,酣顏正好。薄紗的袖子被褪到肘上,露出一段白生生的小臂來。烏髮肆意披散在肩頭背後,遮住了大半人睡紅的臉。

唯有閉緊的細細長長的眼,往日顫巍巍抖動的睫毛變成棲息的蝶,在這一刻格外清晰而深刻。

幾隻彩蝶翩躚起舞,停在子堯的肩頭髮間,微微翕動著翅膀。

李玳興沖沖的腳步陡然放輕,在看清這一幕的時候,於烈日下忽覺清爽宜人,於是住了步子,靜靜欣賞花子堯的睡顏。

在那一瞬間,他彷彿看到了一隻花妖,飲醉了酒,便闔了迷離雙目,將優美的身體蜷縮在百花深處,肆意酣眠。

不知過了多久,七葉樹上忽然響起一陣鳥鳴,蟬聲停了一停,又開始懶洋洋地叫喚起來。

然而,熟睡的人兒似已被驚動,李玳瞧見那棲息的蝶翼再次忽閃片刻,然後那雙惑人的,勾人魂魄的細長雙眼便緩緩睜開了。

長久的伏睡姿態令得身體僵硬十分,李玳看到花子堯如同一隻剛剛睡醒的慵懶的貓,用一種繾綣的恣意神態爬起身來,指尖抹過琴絃時發出凌亂的錚然之音也不曾在意,只是恣意而自然地,伸展腰肢。

彩蝶驚飛起來,緩緩落於琴尾花苞尖兒上,伺機而動。

花妖於是睜開了眼,帶著尚未完全清醒的迷茫,袖子完全滑落,露出赤…裸…的雙臂,腰身被拉長,自肩背至腰至臀,形成一道誘人遐思的弧。

李玳在那一瞬間突然心動得無法自抑,他幾乎是毫無預兆地自花…徑中顯出身形,疾步上前,然後伸手便將心心念唸了許久的人兒拉起身來,然後擁入懷中。

李玳喃喃道:“你這花妖。。。。。。花妖啊。。。。。。”嘆息著,凝睇著他的黑眸已然急促得發紅。

花子堯尚未從小憩的惺忪中回過神來,只覺一股大力傳來,腰身一緊已被人禁錮在一個熟悉的懷抱中,他抬起細長的眸子,便望入一雙深情得令人心顫的眼裡,他有些不知所措,隨後便覺眼前的光亮驟然消失,溫熱而潮溼的唇印在了他惑人的眼睫上,漸而下滑,以唇膜拜著他的臉頰與嘴角,進而略略偏過,貼住了他柔軟的唇瓣。

溫柔的四唇相貼,帶著淡淡的,潮溼的欲…望與愛慕傾面而來。花子堯在眩暈中只覺緊在腰間的手臂如同鐵箍,以一種霸道的姿態,不容置疑的禁錮,漸而越緊,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李玳閉著眼,輕吻著他,喉間猶然嘆道:“你這花妖。”

花子堯懂得這偉岸男子的愛慕,也懂他此刻的剋制,卻不明白自己突然激跳的心,更不明白腦海中那頃刻的空白。

最終花子堯輕輕推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