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塔的碎片,不過欲傳遞如此訊息叫我們知曉罷了。”金算盤奇道:“等等,穆公子,你如何知道這般清楚?倒似親眼所見一般。”穆雙飛也不隱瞞,手中張開一頁紙條,笑道:“其實碎屑旁邊,還夾附了這一張紙條,上面都寫得清清楚楚呢。”眾人恍然大悟。穆雙飛長臂伸展,說道:“也好,如此說來,那琉璃寶塔的下落也是一清二楚了。”

第三十四回新路飄香葉前程更堪行(上)

第三十四回新路飄香葉前程更堪行(上)

意切尼姑精神一振,手中紅纓長槍凌空虛擊,擺動數下,朗聲道:“好,管他是十八座城隘還是二十八座、三十八座城隘,我們統統不怕,非要將所有的琉璃寶塔碎片收攏聚集,以償心願。什麼妖怪鬼王,任它兇悍殘惡,亦只管將它們殺個片甲不留就是。”九華促狹心起,嘻嘻一笑,大搖大擺轉到穆雙飛後面,輕輕拉扯他的已經,低聲道:“穆大哥,你瞧瞧她兇霸霸的模樣,喊打喊殺的,就像私設山寨、自立為王的攔路劫奪之強盜婆子,,這是尼姑該說的話麼?啊,對了,說不得她其實是被庵主趕出來的,卻故意攀附上你我,其實是為了混口飯吃呢。”意切尼姑聽他取笑,登時滿臉通紅,怒道:“黑皮鬼,老孃的耳朵尖得很咧,你以為你這般偷偷摸摸地說話,我便聽不見麼?”伸手揪住他的衣領。那九華扮個鬼臉,作勢伸手撓她腋下,意切尼姑怕癢,慌不迭鬆手。九華趁勢就逃,轉過身拍拍屁股,笑道:“你這就是擄掠人口了,還說自己不是強盜?”意切尼姑笑罵道:“黑皮泥猴子,逃得掉嗎?”兩人前後追逐,來回穿梭,漸漸跑遠。穆雙飛對金算盤笑道:“金老闆,你我就此告辭。”金算盤略一遲疑,忽然搖頭道:“不可,不可,我也要隨你們去那第二城隘。這第一城隘的總兵欠了我的債務,卻沒有金銀財寶用來抵償,那我只好去向下一城隘的妖怪索取了,嘿嘿!欠債不還,天底下哪有如此的道理呢。”躬身抱拳,笑道:“只是前程叵測,一切皆要仰仗穆兄弟的照應了。”穆雙飛還禮道:“人多熱鬧,相互照應才對。”

說話之間,聽得遠處傳來叫聲:“諸位若想離開此地,那青銅馬車最是便利,可惜它已然被古公子和我家五位星宿佔了,車小人多,擠簇不堪,你們四人卻坐不得了。我們另有一條通道,且隨我們來吧。”正是松果三仙。九華和意切尼姑聞言止步,相顧搖頭,道:“如果是茅廁下的密道,不鑽也罷。”松果大仙笑道:“非也,非也,此條密道乃是大金翅鵬所授告,形成於數千年前,我們本也不曉得的。乃是一條康莊大道、路面平坦,絕不磕絆,自然更不會臭烘烘、燻臊臊的。”它們自在前面引路,回至三層圓壇,在第二層壇牆處拉開一道門戶,原來密道便在其中,行至其間,果然是“路面平坦,絕不磕絆”,然地勢上下起伏,顯是漸趨地面方向,約莫走得兩個時辰,眼前豁然通亮,正回到拴馬套車處。金算盤見馬車安然無恙,長長舒了一口氣,嘆道:“幸賴馬匹輪車皆在,要是失了,豈非又極大虧損一筆錢財?”松果三仙哈哈大笑,辭別眾人,急去追趕大金翅鵬等人。

路上不甚太平,世道迭亂,除了小妖小鬼頗有作祟,兵火繚繞,天下盜賊橫行。大夥兒見之,莫不唏噓感嘆,恚怒憤慨。

這一日,四人乘坐馬車來到了一座小鎮之外,適逢下了一場大雨,道路泥濘不堪,無奈只好在鎮外的一座小廟歇憩。小廟不知供奉的是哪一位神仙,神像油漆斑駁,帷幕和橫樑處結滿了羅密蛛網,絲渾灰集。廟後斗室本是居士安歇之所,如今荒廢不堪,鉛華滄桑,愈顯歷年陳舊。牆角處堆放著一些乾草枯枝,正好用來引燃篝火,烘乾被打溼的衣裳物事。大夥兒圍在篝火旁歇憩,忽然聽得外面軍馬嘶鳴,有人高聲喝道:“這裡有座小廟,咱們就在這裡快活快活。”接著傳來腳步聲響和婦人哭泣之聲。穆雙飛急忙撲滅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