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把功勞讓給青保大隊那幫混蛋是吧?”衛澄海張張嘴,嘆口氣笑了:“你是一肚子清理啊……得,你做對了。”轉頭掃一眼硝煙瀰漫的山路,把手衝大家一攏:“走吧,後面的事情交給青保大隊了。”彭福撲拉著滿頭沙土,笑道:“還是衛哥有想法啊,等我有機會把這個情況報告給李先良,讓他封你個副大隊長乾乾。”衛澄海乜了他一眼:“福子神通廣大,沒有辦不成的事情。”彭福無聲地笑了:“嘿嘿嘿,說著玩兒呢……我哪裡認識人家李大隊長?”鄭沂還在生氣,脖子一橫一橫地瞪左延彪:“剛才要不是我,你的腦袋早就被鬼子的槍子穿透了,你孃的。”左延彪嘿嘿地笑:“我不管,先過了癮再說……我的命大。”

身後沒有了槍聲,一群鳥穿過與硝煙聚合在一起的雲朵,箭一般地飛。

繞過一道山脊,一行人走上了回左家莊的那條僻靜的小路,身後的硝煙麻花一般地扭,漸漸飄散。

彭福緊著屁股攆了兩步,笑嘻嘻地一推華中:“大鬍子,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華中不理他,追上衛澄海,道:“事情辦得很順利,熊定山殺了董傳德的表弟。”

衛澄海哦了一聲:“他沒跟著一起來?”

華中忿忿地橫了一下脖子:“他不來,說是要去找唐明清,一大早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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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山和尚火併董傳德(1)

這個冬天沉悶得很,鬼子很少經過嶗山,山下的鬼子炮樓也沒有幾個鬼子駐紮,有限的幾個二鬼子整天臥在裡面睡大覺。山上下了幾場雪,漫山銀白。衛澄海跟董傳德的關係也如同這寒冷的天氣一樣,嘎巴嘎巴地結著冰。事情的起因是因為華中聯絡熊定山,兩人一起殺了董傳德的表弟。董傳德的表弟在城裡的維持會幹事兒,平常除了欺男霸女,還幹一些給董傳德和日本人“捎葉子”的勾當,是個出名的壞水。那天,董傳德把衛澄海喊到“聚義廳”,沒說幾句話,直接拍了桌子:“姓衛的!我早就看出來你不是什麼好鳥啦!你在上山之前就打好了譜,想跟老子玩不仗義的!我問你,我表弟是怎麼死的?”

衛澄海裝糊塗:“你表弟?你表弟是誰?我不認識啊。”

董傳德掏出槍,猛然頂上衛澄海的額頭:“華中是不是你的人?你跟熊定山是什麼關係?說話!”

衛澄海把腦袋往槍口上頂了頂:“那都是我衛澄海的生死兄弟,你覺得不爽就殺了我吧,兄弟皺一下眉頭對不起大哥。”

董傳德瞪了好長時間的眼,一揮手:“你走吧!好好給我演著戲,不定哪天演砸了,我讓你死無全屍!”

這事兒衛澄海一直沒吭聲,恰在此時熊定山上山來了,一個人,一條槍,披著一身雪花。兩個人坐在火盆邊聊了幾句就啞了。華中進來打哈哈說,熊哥那天殺老董的表弟好利索,跟殺小雞似的。熊定山哼哼道,那個人該殺。華中笑道,董傳德現在是我們的大當家呢,讓他知道你來了山上可了不得。熊定山說,他是不是你們的當家,衛老大自己心裡最清楚。衛澄海說,你也不要說這些沒用的,實際情況是什麼,你早就知道。熊定山鐵青著臉道,我不是不守信用,我是見不得董傳德的那張死人臉。衛澄海說,你願意入夥我舉雙手歡迎,不願意,這就走。熊定山皺一下眉頭,起身就走,門板摔出咣的一聲。

華中納悶著問衛澄海,大哥,熊定山這是怎麼了,怎麼說翻臉就翻臉呢?

衛澄海悶聲道:“不守信用的傢伙!他不但不想入咱們的夥,剛才還動員我入他們的夥呢,我聽他的?”

華中笑著擺了擺手:“你們兩個人可真有意思,有時候談得熱火朝天,有時候冷不丁就惱了。”

“和尚呢?”衛澄海不理這個話茬兒,陰沉著臉問。

“跟滕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