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實則遊玩地經過了甘州和肅州,來到了玉門關前。

一路上都是李令月掏錢會鈔。

站在軍營外,上官婉兒看向蘇鶴道:

“郎君且去吧,婉兒和令月不能隨你一道入軍營了,我們準備去沙州暫住,從富戶手裡購置幾畝地,耕種田獵,以為歷練。”

購置?怕不是半搶吧。

有幾個富戶嫌土地太多的,還上趕著往出賣?

不過蘇鶴也不揭破,反正這事要是真做出來也挺好的,於是爽朗地笑道:

“女郎和公主殿下本就是來歷練的,隨性就是。”

上官婉兒美眸中隱有一絲擔憂,勸道:

“我與郎君雖相處不久,心知你看似隨和,實則執拗,認定之事不願輕易動搖,但軍中不比他處,不可為不值當之事與人衝突,一旦違禁,動輒就是軍法從事,望郎君深思。”

蘇鶴見她態度這麼莊重,也收起了笑容,肅然道:

“女郎放心,蘇鶴曉得輕重。”

李令月清聲道:

“你要是死了,我和婉兒就回終南山請師尊另覓帶我們歷練之人,可不會留在這裡給你收屍。”

蘇鶴放聲大笑幾聲,擺著手向軍營走去。

上官婉兒責備地看了李令月一眼,“令月,你怎麼說起這話。”

“我又沒說錯。”

李令月也很不解,葉法善跟她說,蘇鶴與她和婉兒曾有前緣,迄今為止,她是真沒看出來這緣分在哪裡。

除了顏值,蘇鶴唯一入她眼的,就是能夠感受到的他那股骨子裡對皇權乃至崇玄署的輕蔑。

太平公主也是自小驕縱慣了的,雖然蘇鶴面上一直恭恭敬敬,但她能感覺到,蘇鶴並不把皇帝、崇玄署這等於天下人而言都是至高無上的權柄當回事。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這一點確實很合她的脾氣。

二女各懷心思,手攜手朝著沙州而去。

蘇鶴走到軍營外,值守的兵士伸手一攔,蘇鶴掏出吏部批文和戶籍文書,自我介紹道:

“某乃新任的隊副,蘇鶴,奉命駐守玉門關。”

那兵士仔細瞧了瞧吏部的批文。

蘇鶴深度懷疑他不識字,因為這兵士只是上下看了看批文的模樣,見與印象裡以往看到的差不多,就領著蘇鶴走進了軍營。

進入營中後,兵士引他直接去見了校尉。

校尉審查過文書,點點頭,對蘇鶴道:

“上命九月前報到即可,如今是八月,你就來了,旁的不說,營中軍糧就不夠,你先在營外逛逛吧,最後一天再來。”

蘇鶴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好傢伙,玉門關都窮成這樣了?真就死扣那十幾天的糧食啊。

呆呆地接過文書,那兵士又把蘇鶴帶了出去,他也沒什麼辦法,只能暫且離開。

百無聊賴地走在官道上,蘇鶴不經意地向左前方一瞥,當即精神一振。

咦,這兩人怎麼看著那麼眼熟呢?

躡手躡腳地悄悄跟在後面,走了幾百步後,那兩個軍士停了下來,而蘇鶴也看清了他們的臉。

果然與記憶裡的依稀模樣重合。

“有趣,我們還真是有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