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重甲,是我兩年前一個偶然的機會所得,弓柄上刻著‘定天山’三字,考此弓年月非百年之物,想必是後人仰慕薛仁貴將軍的神威而命名。我以此次將戰回紇,戰場又是在天山北麓,甚是應景,因此將此弓帶上。呵呵,可惜自接戰至今我都沒機會用上它……”將“定天山”交給楊通道:“此弓尋常人開它不得,但以你的神勇,想必用得上它!”

楊信單膝跪下,道:“末將雖通弓道,但遠遠不如徐兄弟,我有銀梨,今晨已經立威,我的兄弟手中之硬弓卻只是凡品,所以未有奇功,此弓是替從適求的。”

郭師庸一怔,微一猶豫,便將手一轉交給了徐從適道:“好,希望看見你以此弓立功勞!也來個三箭定天山!”

徐從適大喜,接過拜謝。

李臏又與兩人說了一些作戰的事,這才拜別。

此時城外的局面也有了變動,薩圖克不斷調動兵馬,似乎準備對車陣有所行動。

楊信望那局勢,對徐從適道:“南門的圍堵似乎變得更弱了,是陷阱,還是回紇人已經準備放棄南門?”

徐從適目力極佳,道:“若是在北門,回紇人背後有著重重兵力,怎麼佈置都有可能,南門卻離他們大營最遠,並非想怎麼排布就怎麼排布的。是陷阱的機會不大。從最近的用兵看來,這個薩圖克不是泛泛之輩,當曉得兵力應該集中不宜分散的至訓,所以我認為他應該是想集中兵力做什麼事情。”

楊通道:“那卻是我們的機會了。你的武藝不在我之下,咱們兄弟倆是一起來的,我今天早晨出盡了風頭,你卻還默默無聞,這回讓你威風威風吧。也好西域軍民知道,中原的好漢不但有姓楊的,更有姓折的!”

徐從適淡淡一笑,道:“不必了,如果有機會我還是想回去。天策軍行的是華夏正道,我不忍壞這邊的大事,但我更想家……”

“想家?”楊通道:“你又還沒成家!我連兒子都有了,也沒說這話最多將來設法將妻兒接過來就是。你老婆都還沒討,說什麼想家!我跟你說,咱們此戰之後若是不死,必然能青雲直上!天策軍中從此有你我二人之天下。而且像張元帥這樣的好主公,郭將軍這樣的好上峰,尋遍中原,只怕再也尋不到了。天下英雄好漢,在在都有,建功立業的機會卻不見得誰都能遇上,你若放棄了眼前的機會回去,到了東面未必能如在這邊一樣建功立名!以垂青史!”

徐從適道:“總之我不壞你的事情,你也別壞我的事情。”

楊信看著徐從適,見他的神情不是忽然意動,想必有這個決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嘆道:“我本來想著能和你兄弟並肩,在赤緞血矛下橫掃天下呢……罷了,此戰勝負未決、生死未定,想這麼多幹什麼!”

北輪臺城門戶甚多,當初楊易本來就打算將之作為一個軍營而不是一個城池,所以此城其實用攻非用守,許多城池所應該有的防禦工事都沒有,這時楊信已經準備好出城,他想準了機會,發出訊號給守城將校,城頭工事兵放起了響炮為他們助威,砰砰巨響之中城外胡漢皆驚,銀槍敢死營在巨響之中衝了出來!

奚偉男望見,忙道:“準備接應!”

西南的山包上馬繼榮與田浩也時刻關注著,馬繼榮一見楊信進城,便推測到可能是車陣這邊的主將派他衝入城內和郭師庸商量重訂戰術,所以很注意銀槍敢死營的舉動。

楊信挺槍衝擊,回紇佈列在南門之外的軍隊見是他們稍稍退縮,竟然又被楊信突出,奚偉男正要派出騎兵,郭威忽道:“且慢!”奚偉男也注意到了楊信兵鋒所向似不是要向這邊衝來,有些愕然,郭威卻道:“他們不是要回來,他們是要上那座山包!”

“這是為何?”奚偉男道。

“大概……”郭威道:“那座砦子雖小,但裡面或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