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一圈,中心點燃了篝火,並派人輪流守夜。得益於天策軍這些年的努力,河西道的治安一向很好,一個好政權治安最好的時候,通常不是其最鼎盛計程車氣,而是其草創時期,現在的天策政權正處於這樣的時代,但對商人來說,該小心還是要小心。

睡到午夜,忽然遠處有奇怪的聲音響起,眾人驚醒警備,並派了人去探聽,但派去的人沒走出多遠就被攔截住。

那奇怪的聲音似乎是有千萬馬匹在奔跑,又似乎是大軍在行動,但大軍行動,為何卻在夤夜?

商人們惴惴不安,擔心了一整夜,等到天明卻什麼事情也沒有。商隊的首腦聚集大小頭目,警告說:“昨夜的異象,定然是有大事發生,不過此事一定事關機密,大家入城之後一定不可胡亂說話。否則的話必然惹禍!”

第一八零章 戰爭的理由

天策政權政治開明,而且一般來說並不防民之口,民眾習慣以後,漸漸地就變得大膽敢言。糾評臺的設定,除了糾評御史之外,還有一個叫“不平壇”的所在,上面立有一條牆壁,供任何百姓往上頭貼東西,這樣的風氣、設定,讓天策政權內部的政治比起亂世中的其它地方更加清明,不知道有多少貪官汙吏就是這樣被揪了出來,同時也震懾住了許多潛在的貪腐。

不過,任何東西都是雙刃劍,隨著民眾風氣開放而來的,是糾評御史們什麼東西都敢說。甚至就連軍方的事情,也有人議論。

“難道,我們現在還需要打仗嗎?”

一些商人對於目下天策軍還不肯放棄對外擴張顯得憂心忡忡,誠然,石晉、後蜀境內的政治不如天策來得清明,但畢竟已經可以走得通,只要花上賄賂的代價就可,而賄賂的代價,又可以轉嫁入商品之中,尤其是奢侈品,價錢高了也仍然是不愁銷路的,只要確保商道安全就可。

但如果要打仗,那事情可就難說了。誠然,如果天策軍可以建立一個統一的大帝國,並實現全面的清明統治,那對商人來說當然是一個天堂一般的時代,然而那個有些遙遠,與其寄望於那個,還不如保佑目下的割據形勢,對中小商人也就罷了,對於一些大商家來說,混亂與割據其實也是他們得以謀取暴利的有利環境。

在這種情況下,張邁還要對外用兵,不僅外部受到了阻力,而且內部也出現了不同的意見而且是強大的反對力量。

去年西征的時候,儘管有著非常大的困難,但天策政權下的農民、牧民以及商人各個階級卻都是擁護的,因為誰都曉得薩圖克的威脅,更知道東契丹西回紇同時存在兩大強敵對一個新生政權來說意味著什麼。但現在,西部的邊患已經解決,連河東都已經納入版圖,印度的商路已經開拓,布韋希兄弟也來錦上添花,西面已無後顧之憂,而東面的擴張,在許多商人看來實在屬於不必要。

尤其是在這個繁華的季節,大小商販都害怕戰爭,張邁如果奪取關中,絲綢之路最重要的一段在接下來半年肯定要斷,而且西方從印度、天方乃至埃及、歐洲來的商人,這次是興沖沖而來,如果他們賺得盆滿缽滿而回就一定會帶動他們的老鄉向東的**,乃至帶動整條絲綢之路的復興。可是相反,如果他們在絲路全面開啟以後虧本而歸,那麼對後來者信心的打擊將是不可估計的。

過去兩年商人們已經承受了相當長時間的不景氣,他們急需一個穩定的環境來賺回過去兩年虧掉的錢,因此,從坊間到糾評臺,到處都潛藏著反對戰爭的聲音。整體來說,反對戰爭的聲音還是比較剋制,大家都還不敢直接否定張邁,只是以“請願”的方式,希望元帥可以體諒小民們的處境。

“這是民心啊!民心所向!”在涼州劉伶居內,鄭萬達說道。

在他的對面是楊定國,這位國老在張邁回來之後已經正式退居二線,目下不再直接參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