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大動,不如罰俸,以為切責。”

郭汾道:“既如此,宰相罰俸一年。”等鄭渭領了罰坐下,郭汾又道:“吾也服責,該怎麼罰?”

魏仁溥道:“此罰待我糾評臺再開會議論處。”

郭汾頷首稱是。說道:“剛才魏論憲責我行事不當,我既服過。廷議另換地方,你們糾評臺就繼續開會吧。”說著,便帶領宰執、樞密、翰林院退場。

君相都退場以後,魏仁溥環顧當場,說道:“現在是我們糾評臺內部的事情了。我等有兩件事情需要馬上動議。第一,議天子之過,定張夫人之責;第二,當初河北、山東糾評臺在設定時,考慮到要儘快綏靖地方、安穩人心,所以一些事就從權辦理,讓一些不大合適的人進入了糾評系統,現在國家遇到大事,這幫人不能利國,反而誤國,弊端已現,我們得考慮一下怎麼重整一下中樞與各地的趙、魯之糾評臺,教化愚魯者,懲罰謀私者。”

他雖然不是大代言,但剛才代表糾評臺上制天子宰相,下壓執政干預,一時之間氣勢如虹,場中人人聞言凜然,只有馮道看著他,雙眼一片黯淡。

幽州如今宮殿不齊,郭汾便與宰相、樞密、翰林去到張邁以前使用的金帳繼續廷議。

郭汾道:“現在人少了,我反而覺得好說話了,諸位,契丹已經打到大門口了,各位認為我們應該如何應對?”

鄭渭道:“其實這個事情,十分簡單。元帥西巡之前,曾作多方佈置,有一些佈置他雖然沒有全部跟我明說,但他卻特地去過定遼,多半彼此心中早有默契。這裡除了丁學士曹樞密,沒幾個懂軍事的,丁、曹二位也不足以掌控偌大局面。楊易近在密雲,應該先召他一問,所有後續行動,包括委任他什麼職位,等他來了之後,再作決斷也不遲,何必現在就在這裡作無用的議論!”

郭汾道:“各位宰執、樞密、翰林,以為如何?”

眾人一聽,都覺得可行,郭汾道:“那就下令,讓楊易來吧。”

這個廷議數言便決,就派了信使向密雲發出了召來令。

密雲近在咫尺,楊易又早有準備,得令便行。他將養了兩年,身子已無大礙,上陣殺敵還不行,騎馬趕路完全沒問題了。

楊易身邊雖有一府的守衛兵馬,但他只帶了十餘騎,微服南下,到幽州時繞路從南門入城,觀看那日奇襲餘景,對身旁的兒子說:“契丹不虧是稱雄百年的強族,還有這樣的人才!聽說那日黃昏契丹只有三百騎,竟然就敢奇襲幽州!如果他有三千騎,幽州興許就毀了!如果是三萬人的話,那後果當真不堪設想了!”

楊華道:“若是三千騎,就不可能悄沒聲息地逼近幽州了。”

楊易笑道:“那說的也是,不過當初在泃鎮登陸的數萬大軍如果能破釜沉舟地一口氣湧向幽州,那局面也將大不一樣。”

父子兩人進城之後,郭汾親自來迎,楊易此來雖然低調,但訊息還是很快就傳了出去,楊易在密雲療養的事情一直處於絕密,幽州軍民聽說鷹揚將軍到了,驚訝之餘無不人心振奮,人人都鬆了一口氣,紛紛道:“這下好了,有鷹揚將軍在,幽州沒事了!”

楊易幾乎是隻身入城,未帶兵馬。但國人聽說他來了,就像城內平添了十萬雄師一般!

如今正值戰爭期間,郭汾也沒空與楊易敘私。楊家父子一來就請進了大帳,郭汾仍坐主位,鄭渭在右首席,留了左首席等他,楊易坐定,楊華侍立,郭汾道:“讓大將軍笑話了。我一個女流之輩,守國不力,竟然讓契丹打到幽州來了!想想真是可恥!”

“打到幽州又如何?就算把幽州都燒了。又如何?”楊易道:“我軍軍力未損,夫人與世子無事,那國家就是穩如泰山!其餘的小節,由得他去吧。”

郭汾說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