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裡的景象大大出乎意料,兩人走到涼亭前面不由停下腳步,瞧著周圍的景sè竟然一時間有些痴了。

涼亭之中空無一物,只有到處飄灑飛落的桃花花瓣。

在涼亭門口的兩根立柱上,各自有人題著一行小詩,字型清晰,猶如天然而生,筆墨濃濃,帶著桃花芳香氣息。

原來正是一首膾炙人口的桃花歌,相傳乃是前朝風流才子唐伯虎所做。

只見上面寫著:

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

一共四句七言小絕,字跡飄忽,茫茫然然。

………【第八章 有唐伯虎之風的男人(四)】………

韋少英瞧著這首題寫在桃花涼亭之上的詩詞,感覺有些迷茫,忽然覺得神情隨著也飄忽到了這裡的那些隨風而動,落在亭中,散在水面,懸浮天空的桃花之中。

前代風流人物的浪漫旖旎,放蕩不羈,無拘無束,痴笑狂顛,似乎在這一刻全都展現在這裡,雖然不見唐寅在,可是這裡的景sè,涼亭,桃花,水流,似乎都是當初唐寅所在時候擁有的一切。

時空不能穿梭,光yīn卻能穿越,物是人非過後,不如一首詩歌。

韋少英和白勝男見到一人走入涼亭,恍恍間又好似另外一人。

是現在的這個野道人,還是前代的那個風流才子?

一時間有些分不清。

一首從不斷絕的桃花歌似乎永遠在耳邊響起,一個風流不羈的前代才子似乎此時就出現於眼前,唱著桃花歌,堪堪而然,形象模糊卻又清晰,短暫而又永恆。一代桃花歌,一代消逝的風流才子,似乎又出現存活在這個空間。

這個隔離開外世的煩擾,獨留存於此的景sè,只能讓人無限體會,卻表達不出來。

施施然之中,李觀魚一人獨自走進涼亭,瞧著水潭之中飄浮的花瓣,沉醉其中,看到自己當初按照唐寅那首桃花庵詩歌寫在亭柱上的字詞,獨自吟唱出來,似乎就在此刻,他原先那困頓潦倒的行裝外貌剎那間換為嶄新瀟灑。

落魄寒酸的道人不見,唯有一個前代翩翩,風流瀟灑,無所拘束的才子唐伯虎,站立在這漫天桃花爛漫之中,手搖摺扇,正怡然自得地身處於此。

是一切皆虛幻?還是一切皆枉然?

全然也不知,也許只有這一首字詞詩句化成的音律,飄蕩於此,將他的一腔感情都注入其中,引人無限惆悵,無限感慨,無限嚮往!

只可惜唐伯虎逝去的那首桃花庵歌已經有些沉舊,空自令人唏噓傷悲,不如自己寫出的一首歌,無喜也無悲,也好做個笑傲郎,他想到這裡得意的一笑,便在涼亭內,又接著吟唱道:

桃花亭外看桃花,桃花落盡流水還。

空看桃花不見人,獨處涼亭桃花下。

翩然才子何處去,空餘此地桃花潭。

夢中追尋覓不得,桃花獨卻笑我忙。

風流人物絕時代,落魄書生迷紅塵。

飄去歸來一杯酒,淚水化作桃花泉。

此生本來如虛幻,何必多顧桃花庵。

桃樹依舊人不在,只能獨坐空賞花。

詩歌一曲便完,飄然散於遠方。

只有他憑立在空無一物的涼亭之中,眼望遠方,目sè淡然,默然無語。

似有寄託,似有遐想。

遠處的瀑布隆隆作響,清風吹拂依舊。

一縷說不出的落寞,一絲說不出的惆悵,還有一股未盡的期盼追尋之意,全然慢慢迴盪於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韋少英和白勝男這時站在涼亭外,看著他,耳邊又聽到附近瀑布水流隆隆而響的激盪聲,眼睛瞧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