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陳醫生,醫院的電話,找你。”

他一派輕鬆地接起電話,思考著中午吃什麼時,卻被告知柴焰車禍,被送去了醫院。

診所的玻璃門巨聲晃動著,陳未南風一般消失在門外。

路上,他不時抬手揉著眼皮,各種奇怪可怕的想法井噴般鑽進大腦,他擦了下額頭,發現手心是溼的。忍住強烈的心悸,車子在路上狂飆,呼吸已經不那麼重要,他只記得屏息、加速、屏息、加速。

半小時的路程,他只用了二十分鐘。

正午,醫院外的車位如常難找,沿著擁堵的車道挪了好一會兒,陳未南終於找到一個,把車停好,邁步下車,手還沒從把手上離開,陳未南猛一抬頭,發現車正對著一家門臉不小的壽衣店。灰濛濛的玻璃不知多久沒擦,一“男”一“女”兩個紙人隔窗直勾勾地看著他。

他心一跳,當即朝地上啐了三口:“呸呸呸。”

“隨地吐痰,罰款十元。”突如其來的插話嚇了他一跳,他抬頭看著面前臂帶紅箍朝自己伸手的銀髮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