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想不到,竟然是在這樣地情況下,他對她說了這樣深情款款的話。

她忘了自己與他談話地初衷,也忘了想要離開這裡的原因,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

他喜歡我。他說他喜歡我。

夕陽如醉,碎金般的餘暉打在他的臉上,他的琉璃般清澈的眸,他的略帶憂鬱的眉頭,他的挺拔清秀的鼻端,他的色澤溫潤的唇,一切都令她再次的,怦然心動。

這是夏無霜兩世的生命裡,從未體會過的心動。風的影子,草的香味,花開的聲音,蟋蟀的尖叫,鳥的歌唱,這餘暉懶懶的,她聽到和看到了這庭院中蘊含的所有關於夏的密碼。

她想,完了。或許,大概,有可能。她真地是愛了。

愛上這個如風的,丰神俊朗的少年。

不知道是在問自己,還是在問眼前地這個人,夏無霜嘴唇一張,發出兩個音節:“真的?”

司牧狐點頭微笑:“嗯,真的。”

或許還沒從醉酒般的眩暈中清醒過來。夏無霜在迷濛之中緊跟著問了一句:“我以為,你在這個世界上最喜歡的人,是王爺。”

這話的第一個字剛出口,她就已經在後悔了,這麼好地氛圍。她真的好貪戀,不想將它打破。

可是,冥冥之中還是有一股力量,牽引著她將這句話,完整地說了出來。

問出來也好,她不是等待填充棉料的布娃娃,可以讓人無限制地往肚子裡塞東西。

她的一些情緒,需要得到釋放。

問完之後,她便做好了心理準備。準備著司牧狐甩開她手,用冷得像冰一般的目光看她一眼。然後一言不發地走開。

夏無霜甚至跟自己打了個賭,他絕對會這麼做。

有一陣光景地時間。司牧狐沒有說話,但他的手也沒放開。他的人也沒有如她預料般地站起來走掉。

他只是看著她,良久。苦澀一笑。

非常苦澀的笑容。

然後,他對她說:“我不是他的男寵。無霜,我是他的親弟弟。”

這是比方才的浪漫瞬間,更加強悍的震撼。

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了?

夏無霜萬萬沒想到他今天什麼都說了。說了他喜歡她還不算,還要說他的身世。

這些東西,她以為,他是至死都不會向她透露半個字地。

“我本來準備等時機成熟一點再向你說這件事,可有人偏要鬧著離開,沒轍了,賣個秘密留她下來,”他拍拍她的手背,寵溺地看著她,“這下心安了吧?”

夏無霜忘記自己應該做出大吃一驚地表情,只是牢牢地盯著他的眼睛:“這可是你自己說地,我沒有逼問過你。”

司牧狐被她嚴肅的表情逗笑:“幹什麼?好像你已經提前知道了一樣。”

夏無霜回過神來,一板一眼道:“錯,我很吃驚。現在,司牧狐同志,希望你把你剛才說地話,一點一點地解釋清楚。

“不需要那麼長,幾句話就可以解釋完。”司牧狐撇嘴一笑,“我是雲國的卒子,趙之闌是羽國地將領,我們倆為不同的國家效命,血管裡卻流著相同的血液,很有意思,是不是?”

“他們都說你是半年前才來的穆王府,”夏無霜有些想不通了,“你在雲國長大?”

司牧狐點點頭:“我七歲的時候,就和他分開了。他現在對我這麼好,只是想彌補從前對我的虧欠。”

夏無霜清楚的看到,他在說“虧欠”兩個字的時候,眸間籠上一層陰翳。

“可他知道你是雲國的人,這一點,連我這個局外人都得出來。”

司牧狐不置可否,只緩緩道:“半年之前,我是以兩國戰爭戰俘的身份回到羽國的。如我所料,他很快便打通關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