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氣道:“我知道四大營裡只有北大營不是獨孤家的嫡系,方相對北大營的垂涎也是情理之中,可他竟然敢將如此軍機要密告訴你們!可你們不怕這是方相和北大營聯合起來誘你們出山的計策?”

薛慕道:“我等當然不會輕信,那幾個月內,我們不斷地派人帶著地圖在防線各處核實,發現並無任何錯漏之處,而後我們又陸續地挑選了上百名死士,都在林鄴不知情下安然無恙潛入到了狄州各地,再加上每隔一段時間我們就會收到新的北大營軍力佈防圖,我們便相信了方相的誠意。”

孟峰道:“就算有地圖相助,你們如此頻繁的動作不會不惹人注意,北大營裡必有人在暗中相助。”

薛慕道:“不錯,對方能將兵力分佈告知的如此詳細,我們推測寫信之人必是北大營中的高階將領,果然在一個半月以前的信中,我們發現了端倪,方相那邊似乎不滿我們動作如此之慢,在最新的兵力佈防圖中,明確地為我們標註了幾處安全的出口,而這些出口全都集中在西側高博所部,我們便冒險試著與高博聯絡,發現高博果然就是背後指使送信的人。”

孟峰道:“林鄴的北大營裡,都是當年追隨著自己起兵的老部下,高博也是其中之一,他為何想讓林鄴死?”

薛慕道:“北大營裡雖然都是林鄴的手下,但最早也都是效忠林氏王朝的兵!這些人跟隨林鄴起兵一是因為聽從林鄴的命令,二是因為當時宦官攝政,不得民心。可他們沒想到獨孤氏竟然奪取了皇位,更沒想到獨孤家的統治者會將他們發配到帝國邊疆,讓他們與昔日的同胞廝殺,北大營許多將領都因此心寒,那些心繫前朝的忠義之士更是對此心生怨恨,部分將士將仇恨指向了林鄴,高博就是其中之一。”

孟峰道:“那高博怎麼成了方相的人?”

薛慕搖頭道:“這我就不得而知了,也與我們無關,與高博溝通一番後,我們知道除了高博還有他的兄弟高振也是方相的人,這二人正好在防線的西側一前一後駐紮。當時老師感覺自己時日無多,想死前看一眼故土,我想到趁此機會可以透過他們的防線將老師送出去,就親自去和高博溝通,誰知高博雖然尊敬老師,但卻不肯冒險,直到後來我威脅揭發他向山裡送信之事,他才被迫答應。於是才有了後來我們喬裝北大營的鋒營進入幽州的計劃。”

薛慕苦笑道:“至於高博將計劃告知了誰,我也不知,以高博對老師的尊敬來看,為了老師的安全,高博應該不會將此事告知方相,不過此計具有極大的風險,居然能如此順利。想必除了高振,還有其他人在暗中策應我們。”

孟峰深吸口氣,無奈道:“也就是說,你也不知道是誰洩露了計劃?”

薛慕突然神色一變,凝神道:“我才想起,師兄你是說,一個月前東大營就接到了訊息?”

孟峰彷彿也想到了什麼,一臉不可置通道:“東大營和九曲十三環距離如此之遠,也就是說至少兩個月前就有人知道老師要出來?而且要來我幽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