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扈的眼中透露出了精光:“無論百家主問起什麼來,爾等只做不知之狀。”

手下雖然不解其意,但還是應了下來。

來到營前,百世驤一臉無奈地看著歸來的宇文扈,嘆道:“將軍怎麼如此兒戲,一軍之主,不辭而別,乃是兵家大忌。”

宇文扈一臉無所謂地笑道:“百家主嚴重了,我只不過是隨意走走,不礙事的。”

百世驤臉色一沉:“倘若此時九曲的主力前來,我北府鐵騎群龍無首,該當如何?”

宇文扈有些悻悻然,擺手道:“停停停,百家主莫再教訓,本將知道錯了。”

百世驤也不想逼得太狠,不然雙方都下不來臺,他蹙眉道:“將軍既然碰見了本部兵馬,應該知曉了戰況。”

宇文扈的神情也嚴肅了起來:“我們去帳內詳談。”他拉著宇文扈的手就向營內走去。

“宇文將軍,這人是?”百世驤身後的沈頌指著馬背問道。

“噢,他是我回來時抓到的俘虜,已經昏迷了過去,順路帶了回來,看能不能翹出點話來。你們幾個,把這人看管起來。”宇文扈對著幾人使了使眼色。

手下會意,將沈燁抗在了肩上,並沒有讓百世驤和沈頌看到太子的容貌。

宇文扈接著對百世驤道:“幸好你命令下的及時,否則我還真不好脫身。”

宇文扈的話將百世驤的目光重新從沈燁重新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宇文扈暗自一笑,向營內走去。

百世驤緊跟在他的身後,揚眉道:“莫非將軍你也去了曹家莊?”

幾人匆匆向大帳走去,唯獨沈頌留在原地,看著沈燁的背影若有所思。

帳中入定,宇文扈直奔主題,他指著地圖道:“這支出現在曹家莊的九曲前哨部隊很是奇怪,這些人警惕性低得可怕,根本不像是山裡出來的兵。”

“我也正要說此事,將軍你走後不久,我們在曹家莊的探子就發現了對方的蹤跡,而後我們的斥候部隊,對著四周擴大摸索,發現周圍十幾裡的範圍內並沒有發現其他士兵得蹤跡,我覺得戰機不可延誤,正好可以在九曲的大部隊出現之前,將這股敵人吃下。”

“所以,你就下令讓我北府軍全部出動,確保不讓一人逃走。”

“正是。”

“家主決策沒有問題,不過。”

說到這裡,宇文扈抬眼看著百世驤,道:“我很好奇,你是怎麼能調得動這幫小子的。”

百世驤似乎沒有看見宇文扈平靜眼神下的殺意,他不慌不忙地解釋道:“老夫人曾經對家父許諾過,若是宇文將軍出現了什麼意外,可由我代勞指揮。”他從腰間拿出了北府鐵騎的兵符,遞給了宇文扈:“這是老夫人手中的那塊。”

宇文扈有些心驚獨孤家那位老夫人對百家的信任,他將兵符還了回去,笑道:“原來有老夫人這塊兵符在,我方才還尋思是你百家主名氣太大,將我北府兒郎折服了呢。”

“將軍說笑了。”百世驤淡淡道。

宇文扈重回正題道:“回到方才所談,我覺得事情有些不對。”

百世驤沒有小覷這位狄人將領的戰場嗅覺,他問道:“將軍的意思是?”

宇文扈道:“這支隊伍為何會出現在曹家莊附近,那裡離最近的小路甚至都有半里路程,如果是我,我在什麼時候都不會將軍隊紮在這種地方,這樣根本不方便行動。”

百世驤思考了一會兒,表示贊同。

這時地面微微顫動,帳外傳來喧囂之聲。二人知曉己方的北府鐵騎已經陸續歸來。與此同時,帳外傳來兵士的稟告。

“將軍,我們的人已得勝歸來,此戰共斬首九百二十三人,俘虜五百七十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