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麼悲慘。

他在小時候就長得很好看,成年後更是英俊挺拔。但他還是不能跟洛朗比,洛朗有天使的臉孔和巨人的身材,就像他的父親一樣,敏麗在他到傅貝堡探望洛朗時見過他一次。

她和洛朗都被寄養在傅貝堡。幾乎是所有的男孩都會被送去接受騎士的寄養訓練,因為留在家裡,父母和家臣很可能會不忍心對他們太嚴苛。未來的騎士需要嚴格的磨練。許多女孩也會因習俗使然而被送去寄養,但絕大多數都是因為母親過世或經常不在家。

她一到傅貝堡就因年齡相仿而迷上洛朗,但八歲的他身材異常高大,比一起受訓的男孩高出好幾個頭。而且他學什麼都是一學就會。她羨慕他嫻熟她想學的那些技能。

他們就是在操場上相識的。她不肯乖乖待在女眷專用的閣樓裡學習縫紉刺繡和社交禮儀那類她毫無興趣的事。她感興趣的是搭弓射箭的快、持矛衝刺的狠和刀劈劍刺的準。她明白苦練的成效與回報就是生與死的差別。

她和瑪葛夫人玩了兩年的捉迷藏,害瑪葛夫人經常徒勞地到處找尋她和企圖把她拖回閣樓。她向一位弓箭好手學會自行製作弓箭,他以為她只是另一個熱心求學的年輕扈從。

她和洛朗有一個極大的共通之處,所以他們能結為好友。他們兩個都與同年齡的人大不相同:敏麗痛恨婦道婦藝,洛朗則是身材和能力超乎常人。

自從洛朗幾年前返家度假時順道來訪之後,她就沒有再和他見過面。不像她,他仍然在傅貝堡,而且會在那裡一直待到被冊封為騎士。

但他可能已經被冊封為騎士了。他們雖有聯絡,但不是很頻繁,因為書寫信件很花錢,更不用說是寄送了。她最近一直拖延著沒有寫信給他,因為她想要提議他們結婚,但不知怎麼開口才好。

正在思索如何使父親同意解除與宋家的親事時,她聽到馬匹靠近的聲音。接著她看到一個人騎著馬緩緩走向她所在的那棵大樹。但兩眼看著地面的他不會注意到她的。她過了一會兒才認出他是跟沃夫一起來的騎士之一。

令她驚訝的是,他在她的樹下停下來說:“你確定那根樹枝夠粗,不會被你壓斷嗎?”

敏麗渾身一僵。她躲在樹上時從來沒有被人發現過,連在這片林子裡訓練獵鷹而必須經常抬頭看的馴鷹師都沒有。而那個騎士連瞄都沒有朝她的方向瞄過一眼。但此刻他正用一對深藍色的眼眸望著她,雖然不及沃夫的眼睛那麼藍,但已十分相似。

“你不會是宋沃夫的兄弟,因為他是獨子。”她猜道。“所以你八成是他的表兄弟?”

他吃了一驚,但隨即低聲輕笑。“認識我們的人大多不會認為我們有親戚關係。你怎麼會認為我們有?”

他們長的確實不相像。他比沃夫矮許多,也瘦許多。他的頭髮是淺褐色的,沃夫的髮色卻十分烏黑。他們的骨架也大不相同,他的下巴比較圓,鼻子比較寬,眉毛筆直濃密,不像沃夫的彎如新月。

但她自認沒有猜錯。“你們有相同的眼睛,雖然你沒有他的藍,但還是相同。”

他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沒錯。我們的父親相同,但我出生在村子裡。”

原來是私生子。這並不稀奇,有些私生子甚至在沒有婚生子時成為繼承人。但令敏麗納悶的是,他並沒有像他弟弟那樣引起她的反感。也許是因為那對笑玻Р'的眼睛使他看來真的很和氣。他看來一點也不具威脅性,也許他們兄弟真的是不同型別的人。

“你到這片樹林裡來做什麼?”她好奇地問。

“找尋向貴族女子開戰的笨蛋。”

他說的貴族女子顯然是喬安妮,找的顯然是在林間小徑突擊的歹徒。米羅爵士找他幫忙?她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那樣做,因為登博堡有許多家臣騎士和五十多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