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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叔問:“葉驚塵幹嗎要殺駱風行?”
二叔:“因為駱風行踢了他一腳,還想進一步踢死他。”
可那奪命的一刀分明是蓄謀已久的謀殺。
三叔:“他是葉驚塵還是藏刀,對我們有什麼影響?”
二叔:“他做了一件關鍵的事,從而成為一個關鍵的人,對他了解越多越正確,於我們以後的行動越有幫助。”
我終於有了開口的機會:“三叔,葉驚塵什麼時候投入的小關刀門?”
三叔:“自幼。七八歲吧。”
我說:“那麼,他無論怎樣地福至心靈,在刀法上突破,都會有小關刀門的痕跡,只要有跡可尋,我們不難知道他是不是葉驚塵。”
父親偏過頭:“說下去。”
我受到鼓勵,說:“秋波劫現下正在洛陽。她見識廣博,深諳各門擊技的精要,我們不妨重金聘請她對付那個樵夫,查出他的底細,能用則用,不能用就除去。”
父親略是沉吟,點頭:“好吧,就交給你辦。從此刻起,戰爭已經展開,老三你要嚴密注視他們兩家的動靜。虹先生主持含嘉城的守衛。廷先生領五百軍卒守衛安喜門。左先生領兩百人守住上東門。十七火速前往偃師,將彼處部隊領回,幫助守衛上東門,一旦吃緊,可放棄上東門,撤守安喜門。預備隊由雲先生指揮,暫駐德猷門。慈澗方面,薛弦止一個人不行,請林先生前往協助,多替他拿些主意。”
二叔:“慈澗方面,還是我去吧。”
慈澗形勢複雜,且駐有我們近一半的兵力,將他們交給兩個乳臭未乾的年輕人,難怪二叔放心不下。
父親又是怎麼考慮的呢?
林陽雨卻是一副當仁不讓的架式:“乙公,甲公身邊離不開你。何況有洪樵隱的例子,您老現下正是人家刺殺的首選。恕我直言,您能安全到達慈澗的機會不大。萬一您有什麼差遲,就大大的不利了。”
或許這就是父親的考慮。可我又總覺得不全是,他似乎要用林陽雨去為他做一件二叔做不到的事情。
我無暇細想,畢竟還有自記的任務。
秋波劫是四季殺手中的“秋殺手”,一個很貪財的女子。她年輕,亦美麗,表面上你絕看不出她會是殺人不眨眼的剎女,而這正是她的優勢。最初我亦一度被她勝若無骨的柔迷得心猿意馬。好在經驗告訴我來歷不明的美女多有她險惡的一面。果然,我很快發現她的底細,還有目的。女殺手亦是女人,終究要嫁人;我是個很不錯的金龜婿,何況我還少年英俊。我不可能娶她,亦知道繼續和她調情的危險,但我仍不由自主的想要接近她,搏取她的歡心。我們究竟會如何收場,我不知道,也不急於知道。我像所有自以為是的男人一樣希望著這個寡情的美人會為我傾倒,成為我的奴隸。
唐遮言作品集·藏刀·十八日作者:唐遮言
第五章 九月初三 秋波劫
他一下一下地砍著樹枝,很認真、很淡泊,似乎洛陽城的動亂與戰爭跟他毫無瓜葛。
在空曠的山野中聽“坎坎”的伐木聲,別有一種空靈的感覺,一旁淙淙的流水復為之增色不少,令人悠然忘俗。
他的長髮被隨意地紮起,顯露出一張算得上英俊的面孔。這面孔似已遺忘了所有的表情,在我觀察他的一整個時辰裡,不曾有過任何哪怕是細小的變化。他砍柴的姿勢不專業,倒也有效,很快已砍出老大一堆來。他用繩子將它們捆成兩捆,擔在扁擔兩頭。
好幾次,我催發勁力,一次強過一次,要讓他覺察我的存在,可無法判斷他是否感覺到。按傳說中他的厲害,他應該早已感覺到了,但以我的細心仍不能發現他有絲毫的反應。
一切就緒,他走到小溪邊,洗一洗手,掬水洗臉。他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