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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將近一半的軍隊完全地交給年輕的二兒子,薛弦止在這支軍隊中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威。
薛弦止起初不同意將全部的人馬投入戰役,他很顯然的對我缺乏信任。而我的口氣亦不容置疑:要麼全軍投入,要麼我拍馬走人。我明白他對自己這幫子弟兵的感情,不想在戰爭的豪賭中一下子押進他的全部財富,卻更清楚此刻分兵作戰的危險,而我若不能儘快溶入他們當中,獲取絕對的信任又是險中之險。要獲取他們絕對的信任就必須按照我的方式出牌,否則我在這場戰爭中將毫無意義。
薛弦止最終屈服了,為此我得到了他內心的敵視,我對此無可奈何。
李迎侯的伏兵我們自然不會真的去打。薛退丙很早已仿造了李迎侯和尉遲橋印信。薛退甲讓人摹仿李迎侯的筆跡下書命伏兵撤回新安。伏兵統領毫不懷疑,迅速撤離。
薛弦止率一千精兵於子時行動,在李氏伏兵原先藏身處製造混戰的假像,按既定策略,半個時辰後開始向破陣坡挺進;與此同時,我則率領主力悄然向破陣坡背後包抄。
已近丑時,定鼎門方向依然悄無聲跡。據探馬的偵察,尉遲橋方面約一干五百人已悄然進入破陣坡埋伏,與我們的分析大致相當。可以說,我們已勝券在握。
部隊銜枚裹蹄,無聲地行進,很快就將進入陣地。
行在隊伍的前萬,我無聲地嘆了一口氣:敵我計程車兵們很快就將努力地殺人與被殺,卻不知為的什麼。
嘆息之餘,警兆陡升,連自己亦說不清是怎麼回事,卻分明地感覺到一些很不對勁的地方。一定。一定!我所不知道的、無從把握的什麼不幸的事情即將發生,或,正在發生。
那是什麼事情呢?
毫不猶豫地,我猛勒馬韁,傳令三軍就地止步備戰,併發射響箭警告薛弦止情況有變。儘管傳令官有片刻的遲疑,這支隊伍良好的素質終於拯救了我們大家。隨傳令官點燃火把並熟練地當空幾劃,幾個呼吸內行軍的陣勢已改變為有效的就地防禦,並熟練地布成小圓陣,步步為營地以我為中心靠攏過來。
敵人的響箭與我們的同時升空響起,但它不是警告,是攻擊的命令。
轉眼間,無數的火把點起,照徹夜空,吶喊聲四面傳來將我們淹沒,還有如雨的利箭。
無疑,我們陷入了包圍,敵人不是兩千,亦不是三幹,冷眼一看亦看出在四千以上。尉遲橋對我的甜言蜜語恐怕是不想兌現了,他竟然放棄了洛陽的防禦,將我這個不可靠的投誠者亦列入了一網打盡的名單。但,不得不承認他的高明。薛退甲當然不會知道尉遲橋在洛陽幾乎己沒有了一兵一卒,正舒服地等著我們勝利的訊息呢。
用不著謙虛,我的感覺與當機立斷亦是拯救我們的原因。盾牌手迅速壓住陣腳,我們被第一波弓箭——亦是敵人本該最具殺傷力的攻擊波——射中的戰士寥寥無幾。
我立即發出第二個命令:保持隊形,向慈澗突圍。
這是最明智的做法,因為我們提前發覺,敵人的包圍尚未完成,撤回慈澗我們只是打了一個敗仗,實力上的損失將非常之小。當然我們不能亂,一旦潰散,滿盤皆輸。
敵軍的統帥是誰,我尚無從得知,但他顯然明白我的意圖。他不甘心僅取得名義上的勝利,並機敏地把握到我們的缺點:保持隊形且戰且退的速度快不起來。敵軍以小股部隊與我們纏戰,主力則全速奔進,企圖將我們的退路封堵住。
敵軍統帥至此犯下致命的錯誤。他太小看我了,一定以為我早已鬥志全無,只求保命。可我,從不放棄取勝的可能,哪怕在極度不利的形勢下。就像現在。
我們保持著一個整體,而敵人的建制因全速的穿插已漸漸混亂。時機已到,我下達了第三道命令,全軍折返,向定鼎門攻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