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便有一小城,乾脆喚了幾人,生火造飯。

飯將將要好,胡三兒耳朵一動,正聽得不遠處草叢翻動的‘索索’聲。聽那聲音,倒像是什麼大型野獸出沒。

當即,也不多話,‘嚓啦’一聲,拔出身旁鋼刀,將胡苗兒擋在身後,嚴陣以待。

眾人早有默契,無需多說,數個大漢亦拿起手旁兵刃,將胡苗兒連同中間揹負貨物的騾子圍在中間。

“李大哥,快點走,這些草扎死人。”

李霖芷在後頭抱怨著。她想不通李行之為什麼不讓她用輕功直接踏草下來,非得在草叢裡鑽;也虧得繫了驅蟲的香囊,不然,隱在草木中的毒蛇惡蟲便夠幾人喝一壺的。

這些大漢聽得一女子嬌聲抱怨,骨頭頓時都輕了幾分,刀還沒放下,但警惕之心去了九分。

不多時,茂盛過人頭的草木中,鑽出一男兩女三個人。

男的倒也罷,雖然生得唇紅齒白,但也沒什麼好看的。可那兩個女人,卻讓這些漢子眼前一亮——一紅一素、一動一靜,凹凸有致、嬌嬌俏俏,並排站一起,便是魏紫姚黃,相襯更豔!

三人出來,拍去身上草屑,這才發現前邊不遠處打量著自己三人的十數人。

李行之略略打量了一番面前一行十數人,方才攜著兩女走到胡三兒面前,抱拳道:“前路難行,我們又在這山中失了路途,老丈可否賣個好,帶我們一路?”話說著,往袖中一攬,摸出個鼓鼓的荷包,遞了過去,“些許好處,還請老丈收下。”

胡三兒看著從草中鑽出來的三人,不知怎地,總有些古怪感覺。多年行走,自有一股氣勢在胸,倒不虞什麼山精妖怪,但總覺有些不妥當。

他看著李行之遞過來的錢袋,心道:自己在這山中奔走大半年,怕也賺不到這許多。

常年在惡山險地奔走的哪有什麼良善之輩?若是早年遇到這些事,他即便顧及再多,也不過殺人越貨了事。

但今日不知為何,竟未起這腌臢心思,或許是老來心軟和了,想為來日積些德行的緣故。

胡三兒心念急轉,也不接那錢袋,不動聲色道:“聽小哥口音不似我蜀地人士,倒像中原長安一帶的人。”

李行之聽得胡三兒這麼說,倒不掩飾,隨口道:“此次是隨我叔父來蜀地訪親,正見蜀中好山水景緻,便溜了出來,卻不想,不過數日,竟忘了路途。”

胡三兒聽得李行之的話,心中不由大嘆這少年男女傻大膽,又不得不‘佩服’幾人的運氣。畢竟,沒有人比他這十多年的老蜀人明白蜀地的兇險——貧山惡水,殺人無算;即便自認為還算本分行商的他,手底也不知躺了多少人命。

被護在中間的胡苗兒聽得李行之的話,也是一驚。

這些日子,他不知碰到幾起兇殺事,路旁更是白骨累累;不過月餘的路途,完全顛覆了他的世界觀。

所謂:磨牙吮血、殺人如麻!可不是空口白話。

這也是李行之運氣好。

入蜀的時候,走水路,自然沒遇到什麼事;而去鶴鳴山,有元一這道士帶著,少有人敢惹;而回時,就更不用說了,他們走的那些道路,根本就不是正常人應該走的,人影子都碰不到一個。

“我們此去德陽,卻不知小哥準備哪裡落腳。”

德陽正好在通往巴西的關隘上,不過,李行之卻不想一直跟在這群人後邊,於是道:“老丈領我們到最近的城池便行,到時,我們自有法子回去。”

胡三兒也不是什麼老好人,便不再勸說,收了銀子,看著俏麗而引人注目的兩女,眉頭搭了搭,道:“她們兩個,還要換件衣服裝扮一番才行。”又轉頭看了一眼李行之,道:“你也是。”

李行之看著兩女俏麗模樣,又見周圍大漢看向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