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津少童把酒吞童子拉到自己身後,然後舉起那枚卵在妖魔女童的面前晃動著。明明是近得連呼吸都可以感覺到的距離,但是那個女童卻沒有看見綿津少童,而是伸出藍色分叉的舌頭髮出嘶嘶的聲音。

“看不到啊!看不到啊!但是感覺到了,可惡,是那個人!可惡!”

“走。”綿津少童用口型對酒吞童子說著。

兩人牽著手,一起慢慢往回走。

綿津少童一直搖晃著手裡的卵。

卵似乎散發出某種只有那個妖魔女童能夠聞到的味道一樣,妖魔的女童伸出舌頭,舔舐著空氣中的味道,一路跟過去了。

“可惡!找了這麼久,可惡!連眼睛都吃下了,可惡!終於找到了,嘻嘻,是那個人,嘻嘻,找到了!”

不停地說著這些話,女童跌跌撞撞地跟著綿津少童與酒吞童子的步伐。

之所以是跌跌撞撞地,是因為這個孩子原本靈活的雙腿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不見了,從下半神開始變成了一條黑色有著赤紅花紋的蛇尾。

女童擺動著腰部,鱗片與鑲嵌有鋼鐵的石板道路摩擦,發出非常難聽的聲音。

終於,他們在一座院落停下。

非常熟悉的地方,這正是綿津少童曾經居住過的明輝殿。

如果將鐵鑄之城看成一條纏繞在山崖上的巨蛇,攀花殿是蛇的七寸,那麼位於雲端的明輝殿正是巨蛇的頭部。

“啊!是這裡!那個人躲藏的地方!嘶!找到了,嘻嘻!嘶!”

綿津少童推開院門走了進去,然後將卵收了起來。

“奇怪。”女童說道,“是在這裡,奇怪。”

顯然,將卵收起來之後,她就感覺不到兩人的方位了。但是院子已經找到了,女童繞著圍著院子的牆轉著圈:“要想辦法進去啊!好不容易找到了!”

已經說過,綿津少童觀察這個妖魔的女孩子很久了。

他發現這個女孩子一直尋找著什麼。

不過放鐵鑄之城的每一個角落,任何事情都能夠打聽得到,但是很奇怪,從來不會到明輝殿來。

最初的時候還以為她畏懼著酒吞童子所以不敢來,但是漸漸地發現並不是不敢來,而是找不到前來的道路。

詢問別人也好,請求人帶路也好,怎麼都靠近不了拒做填房:農家藥女。

自從攀花殿瘋了之後,這孩子尋找得更加用心,但還是不能成功。

所以綿津少童決定為她帶路。

原本並不想這樣倉促的。

但是與茨木之間發生了那樣的事情,綿津少童感到十分擔憂。這個地方還是儘早離開得好。他不準備等待下去,而是決定干涉事態發展的進度。

所以,就發生了這個晚上的事情。

“好了,來準備一下吧。”

綿津少童看向酒吞童子。

“我只在門上給她留了一條縫隙,她要進來還有一會兒,酒吞大人知道怎麼做吧。”

酒吞童子眯起眼睛,然後又忽然桀桀大笑起來:“嗯。知道。綿津……”他一邊剝除綿津少童身上所穿布料華貴的衣物,一邊嘆息著:“做到這種程度,果然,你是無所謂的啊。”

綿津少童躺在席子上。

“也不是無所謂,但確實並不怎麼在意。”

“既然這樣接受你那個童子不久好了?”

“不行。”綿津少童說道,“只有他不行。”

他用變化出的尖銳的指甲劃破自己頸子上的肌膚。

“因為他戀慕著你吧。”

就像最初見面的那一次一樣,酒吞童子一邊撫摸著綿津少童的軀體一邊將他脖頸的傷口咬得更大。

充滿甜味的血液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