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你說話便這般難聽。回來這麼些日子,也不說先來看看姐姐。”

秋蟬有些無奈,臭阿四回了江寧,竟然不先來看望自己和凌謠姐,頓然有些吃味。可瞧見阿四那消瘦的身形,秋蟬終究不忍苛責,心道臭阿四這些年孤身在外,準是沒少吃苦。

“走,我先帶你去見姐姐,她可想你的緊,隨後再帶你吃些好吃的。”

說著,秋蟬便拉著阿四往外走。

“小鼻涕蟲,你先將琴送去,晚些時候我再去找凌謠。”阿四說。

“臭阿四,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姐姐好不容易將你盼回來,你卻不去見她,也太沒良心了。”

“小鼻涕蟲,我現在去不是給她添亂嚒。楊媽媽若是知道,第一個饒不了的就是你。”

“再說給凌謠姐一個驚喜,豈不更美?”

秋嬋想想也對,凌謠姐姐見著臭阿四,肯定有說不完的話,哪還有心思登天演出。

楊媽媽在凌謠姐姐身上下了血本,因為阿四的出現,導致凌謠無心競選花魁,到時候楊媽媽生起氣來,慢說會找人打斷阿四的腿,就連凌謠姐姐興許都會被賣出去,填補豔群芳的損失。

“那行吧,你待在這裡別亂跑。”

秋嬋再三囑咐,抱著琴走了。

“早知道凌謠競選花魁,當初就該在長勝賭坊多摟些銀子了。”

阿四盤了盤手中的銀錢,雖然也是一筆不小的財富,可比起那些富商豪紳,還是有些捉襟見肘。

且不說今晚的慈善晚宴,便說說百花盛會。

花魁競選除了相貌神態,言行舉止外,還要比試詩詞歌賦、琴棋書畫,與大炎科舉考試取狀元、榜眼、探花一樣,參選青官人選出前五。

在競選過程中,臺下賓客除了根據喜好購買鮮花為喜歡的娘子助威以外,在競選的最後環節,還可進行打賞。

獲得打賞最多的娘子則評為本屆百花盛會的花魁,花吟、花芙、花顏、花女逐一次之。

“老鬼有閒錢嫖妓,也該讓他放放血。”阿四起身出門。

……

前樓,鑼鼓一聲響,淮劇、越劇名旦先後上臺唱起了名段,拉開了豔群芳慈善晚宴的序幕。

大堂裡七八十桌筵席坐滿了人,每人身邊都坐著一名妓女。

二樓和三樓的走廊對著舞臺臨時改成了雅間,包下客房的江淮兩地鹽商,此刻正坐在雅間裡,摟著妖嬈的妓女聽戲。

柳十娘人老珠黃,平日無人問津,自然也沒有資格住在二樓和三樓,楊媽媽難得發回善心,將一樓的一間庫房騰出來給她居住。

若不是凌謠每十天半月的替鬼瞎子墊付六七貫嫖資,柳十娘還真沒臉在豔群芳待下去。

與大堂裡的熱鬧相比,柳十娘這裡卻是冷清多了,心裡的苦也無處訴說。

床上,鬼瞎子嚷嚷著要起床出去吃酒,柳十娘哪裡願意放他出去,死死抱著老頭的胳膊罵道:“好你個鬼瞎子,提上褲子就不認人了。你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你這副模樣,要錢沒錢,哪個姑娘肯伺候你。”

“花魁又怎麼樣,過個一二十年,還不是跟老孃一樣人老珠黃。你嫌老孃伺候不夠是吧,你要有本事再來啊。”

“你這個沒良心的老鬼……想當年誰還不是花魁了,想上老孃床的富商闊少都排到江寧府了……”

說著說著,柳十娘便哭了起來。

鬼瞎子似是被觸動了,嘆了一口氣,“要說當年,就外面那些個人,老子還……”

“罷了罷了,好漢不提當年勇。柳十娘,這兩日你也沒怎麼睡,好好休息吧。”

鬼瞎子推開柳十娘,麻利地穿上衣服。

柳十娘心裡委屈,但職業操守還是有的,將木杖遞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