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茶可行道,亦可雅志。茶道追求的保合大和。你品茗出一味,未嘗不是一種境界。”第五司命說。

“保合大和,這我倒是知道。道生萬物,負陰而抱陽,衝氣以為和嘛。所謂大和,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之論,是故虛勝實,不足勝有餘。禍水,我說的可對?”

第五司命身上除了沾染少許門閥望族的貴族習氣外,堪稱是一個完美的人。

就是這“完美”二字,時常讓阿四覺著被壓了一頭。就如方才說這茶道,就有種被人說教的感覺。

現在揚眉吐氣的機會總算是找上門了,他豈會輕易放過,便將道經的感悟都搬弄了出來。

果然不出所料,第五司命將茶盞端在半空,一動不動。她的神色如常,可眼神中卻流露出複雜之色,像是遇到了一個棘手的問題,不知該如何解決。又像是明明有了答案,卻不知解題過程。

第五司命難得露出一個苦笑,“小賊,你可害苦我了。”

“嗯?此話從何講起。”阿四有些茫然,禍水連手都不讓摸,何談害一說。

第五司命將腦海中的念頭暫時壓下,岔開話題道:“其實,我更愛酒。酒之於人,如影隨形,多數時候品的卻是人心。人、事、心情缺一不可。能把酒吃明白,在我看來,起碼不算糊塗地白活一世了。”

“有你說的這般玄乎嘛。”

阿四不置可否,吃酒的那些講究,以前在豔群芳見識了不少,也沒少偷客人的酒喝。

有道是“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蘭陵美酒鬱金香,玉碗盛來琥珀光”,好酒的講究人最為看重的便是酒具。

不過與第五司命所說的道比起來,前者最重味識,還是落了下乘。

他肚子裡餓了十年的酒蟲,一下子被第五司命給叫醒了,正想著出去買些下酒的菜,與第五司命酒中論他一回勞什子的道。

這時,遠門被一群不速之客給撞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