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娘子,方才彈得那首曲子,搔得在下心癢癢的。”

阿四趴在欄杆上啃著果子,像極了一個市井流氓,他笑著說道:“要是能娶回家,準能生幾個大胖小子。”

樓上樓下頓時響起了一片山呼海嘯般的笑聲,是啊,如此絕代傾城的俏佳人,誰不想抱著暖床呢。

“喲,樓上這位爺,我家女兒是賣藝不賣身的。再說了,您要真喜歡我家女兒,那也別光嘴上說呀,今兒晚上慈善募捐,您總歸也得出點力不是。”

楊鴇兒一揮手中的團扇,白了阿四一眼,轉臉又帶著一副風塵味兒的笑容,對臺下的賓客們道:“諸位爺,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賓客們紛紛附和,慷慨解囊,遣隨從至募捐登記處登記捐獻善款。

面紗後,凌謠淺淺一笑。

這人雖然覺有些孟浪,但也有趣,與那傢伙倒有幾分相像。

不知不覺,凌謠又想起了那個讓她牽腸掛肚的臭小子,心中竟帶著些期盼,抬頭望向二樓。

不看還好,這一望,彷彿望穿了秋水,記憶抵過了歲月年輪,十年匆匆去了,卻又從未離開。

水霧朦朧間,少年阿四換了模樣,倔強著而臉龐稚嫩,壞笑著而眼神憂傷,總叫人心被揪著。

兩人隔空對望,時間似乎停止了。

原來他早就回來了,那日在門前替我出頭與王家小姐相爭,大概也是他了。

凌謠心裡湧起一陣陣暖流,讓她這孤苦的人生多了幾縷芬芳。

“咳咳……”

楊鴇兒瞧出異樣,緊忙咳嗽兩聲,將兩人拉回到現實之中,還不忘狠狠剜了阿四一眼。

阿四扮了一個鬼臉,笑著對楊鴇兒說:“楊媽媽,這話說的可就不中聽了。今兒晚上,在下沒少吆喝,嗓子到現在還冒著煙呢。”

凌謠被他這一舉動給逗笑了,眼眶打轉淚水頓時止住。

人長高了不少,可這性子卻是一點沒變,看到他平安無事,甚好,甚好。

“小娘子娶不娶的另說,但今晚這場子咱總得打腫臉撐一撐。暢春園的那宅子,就當在下博凌謠仙子一笑了。”

阿四三笑而過,看了一眼凌謠,轉身進了包廂。

還是喜歡這般胡沁!

凌謠笑容更甚,恨不得這會兒便上了二樓,抓著阿四的耳朵,像小時候那般輕輕擰上兩下,隨後拿出姐姐的威嚴來,好教這小子以後不敢再胡言亂語。

“老鬼,你不表示表示?”

鬼瞎子迴避阿四的目光,將頭扭到一邊去,磕著瓜子,淡淡道:“風頭都讓你搶了,這會兒又惦記起老子的棺材本,能再講究點嚒。”

阿四無奈地冷哼一聲,他也非硬逼著要鬼瞎子表示,只是這麼些年來,鬼瞎子虧欠凌謠甚多。

“老鬼,我與凌謠不同,你莫要算計她。”

將武德司的腰牌收起,阿四瞥了一眼鬼瞎子,問道:“你怎麼對我,我都能理解。可她與你有何冤仇,你既收養了她,為何又將她往火坑裡推?”

不待鬼瞎子回話,阿四又道:“你也不必告訴我,但願你的良心還在。”

說罷,阿四朝著廂房門外走去。

“這就走了?”鬼瞎子問。

“我不像你,有柳十娘守著便荒廢武功了。”

阿四揮揮手離開了包廂。

盛大的慈善拍賣晚宴很快落下帷幕,豔群芳的門前車水馬龍,有娘子陪伴的達官貴人們駛向了夜色之中,而那些孤身前來的,難免不在豔群芳留宿一宿。

凌謠找尋不到阿四的身影,急著向楊鴇兒詢問住處,終究還是被攔了下來。

※※※※

月朗星稀,殘風拂拂。

寂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