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榮目光陰鷙,冷冷盯著周懷忠,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翟公子,江寧在石總督和薛知府的治理下,民風淳樸,百姓安居樂業。”

周懷忠偷偷打量一眼江東總督和江寧知府的公子,汗顏道:“不怕幾位公子笑話,下官治下的江寧縣確有些個不服管教的刁民,若說偷雞摸狗,下官信,但說對淮幫有不軌之心,下官可打保票,他們絕對沒有這個膽子。”

“何況三當家武藝超群,哪裡是幾個小蟊賊所能對付的。”

說著,周懷忠向江東兩位隻手遮天的大人物之子投去求助的眼神。

“周世叔,翟賢弟不過與你說笑而已,你這副模樣也不怕讓人笑話。”

江寧知府之子薛才瞥了雙腿打顫的周懷忠一眼,不緊不慢地飲了口茶,對翟榮道:“翟賢弟,案子終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兇手一旦落網,周大人定會親自綁了送到你淮幫去。”

“有哥哥這句話,愚弟就放心了。“

翟榮拱拱手,故作姿態道:“想我那叔叔老實本分,為人和善,怎的遭了這禍事。若不能親自手刃仇人,倒要教幾位哥哥笑話了。”

周懷忠偷偷擦了一把汗,雅間裡的這幾位沒一個是省油的燈。

兇案一日查不明,他是一日也睡不安神。

也不知謝捕頭有眉目了沒有。

揚州知府之子宋長文指著樓下的阿四,忽然問道:“周大人,那小子三番兩次與翟榮作對。聽說你麾下的謝捕頭與他走的挺近啊。”

周縣令往樓下細瞧了瞧,眼中寒光一閃,忙陪笑道:“宋公子,傳言不可信。謝寒衣為人正直,豈會與一個小痞子來往。你放心,下官回去便問問謝寒衣,倘若他真與那小子交往甚密,下官必將他一擼到底。”

宋長文淡淡地說:“管好你的手下,不然給你惹下禍事,周大人,我們可求不了情。”

“下官省的。”周縣令點頭哈腰,心中憤慨不已,好你個謝寒衣,你惹誰不好,偏要惹這群二世祖。

周縣令已經打定主意,淮幫三當家的案子遲遲抓不到兇手,上頭要交差,總不能他自己頂這口鍋,那便讓謝寒衣去背吧。

淮東總督之子陳天霸隨他爹,常年混跡在軍營裡,養就了一副大老粗的性子。

聽說阿四就是那個欺負翟榮的混賬,登時撂下茶杯,急吼吼地道:“翟榮,可是那小子欺辱於你,我去拿了他,任由你處置!”

陳天霸腦子缺根弦,做事不計後果,若無人攔著,他還真敢當眾把人打殺了。

江東總督之子石讓連忙攔下,笑道:“天霸兄,要收拾那小子何需你出馬。”

說著,石讓招來隨從吩咐道:“去,查查那小子的底細,找個機會把他綁了來見我。”

石讓在“找個機會”四字上著重了語音,江淮風雲變幻,小心駛得萬年船。做戲做全套,他又道:“手腳麻利些,不要留下痕跡。”

“屬下遵命。”隨從會意,領命退去。

薛才側目看了石讓一眼,心道就你這隨從三腳貓的功夫,還不夠他喝一壺的。

江東總督石文進與薛安國分屬兩黨,薛才有些猶豫是否提醒石讓莫要招惹阿四。

宋長文儼然以老大自居,見石讓如此上道,心中甚為滿意,他斟了杯茶推到石讓面前,笑道:“還是翰林做事謹慎,天霸,你多學學翰林,做事不要毛手毛腳。”

陳天霸撓頭憨笑,周懷忠堂堂一縣之首目睹著幾個公子哥的違法行徑,也只能尷尬賠笑。

“長文兄,總不能教那小子出盡風頭,弄得我淮東子弟毫無顏面。”

“你若同意,我便砸他幾千貫,也好讓他知道我淮東子弟的厲害!”

翟榮望著樓下眾人矚目的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