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龍寨頭領和秦豹從何處得來的邪丹烏雲丸,他們與魔門有何瓜葛,你查過麼?”

阿四的每一個問題都如同一把利刃,直指要害。

面對阿四這一連串的質詢,謝寒衣的臉色變得有些尷尬和委屈。什麼該查,什麼能查,豈是他一個捕頭所能決定的。

同時,他也知道,作為一名捕頭,他所面臨的不僅僅是捉拿罪犯的職責,更多的是在紛繁複雜的世道中,如何堅守自己的信仰和道義。

“你很委屈嗎?今日我對你手下留情,是因你心裡還有幾分士人理想。”

阿四看著沉默不語的謝寒衣,替他解開定身穴,目光變得更為犀利:“我不妨把話說得再透一點。你在江寧縣任捕頭,領的是朝廷俸祿,你心裡所裝的不應該只是某個對你有過小恩小惠的人,而應該是我大炎王朝的黎民百姓。”

謝寒衣知道,阿四所指的是江寧縣縣令周懷忠。心裡的想法被人挑明,謝寒衣更加羞愧。

“什麼是前程?學以致用,為百姓辦實事,得一個心安叫前程。只知曲媚逢迎,為違法亂紀之人保駕護航,那叫死路。人在做,天在看,你謝寒衣究竟想要成為一個什麼樣的人,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小心!”

謝寒衣驚呼一聲,大步跨到阿四身後,鐵尺用力一抽,只聽“叮叮叮”數聲金屬撞擊的脆響,暗箭被打落河中。

河岸邊,秦豹雙目充血,瞪著謝寒衣咬牙切齒地說:“謝……謝寒衣,你……你為何要與我作對!”

阿四腳下輕輕一點,身似鴻雁飛向岸邊,腳踩著秦豹藏著袖中箭的那條胳膊,眼中閃過一絲怒意,冷聲道:“秦豹,你們秦家人怎麼都一個德性,喜歡暗箭傷人!”

說著,阿四抬腿便是一腳跺下,秦豹抱著斷臂滿地打滾,喊得撕心裂肺。

“狗日的,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你。”秦豹罵道。

“是嗎?”阿四語氣更加森冷。

“小兄弟,念在秦豹這些年跟隨我破案有功的份上,請你饒他一命。今日他有錯在先,但也是為了給他的兄長報仇,才失去理智。”

謝寒衣見狀,急忙求情。

“看在謝捕頭的面子上,我今日就饒你一命,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饒。”

阿四稍作遲疑,指間射出一道劍氣,破了秦豹的丹田,廢了他十餘年的修為。

秦豹慘叫一聲,昏死過去。

阿四轉過身來,看著謝寒衣說道:“謝捕頭,秦豹我交給你了,但願你會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

謝寒衣點了點頭。

阿四冷笑一聲,身形一動便消失在夜色中。

秦淮河水波盪漾,捕快一個接著一個艱難的爬上岸,謝寒衣見此一幕,懸著的心終於落地了,嘴角也多了幾分笑意。

回想阿四臨走前說的那番話,謝寒衣一邊驚詫阿四年紀輕輕卻談吐不俗,所言所行頗有幾分高人意味,一邊又慨嘆凡事黑白分明,談何容易哦。

“謝捕頭……”

捕快們上了岸,自知理虧,不敢正視謝寒衣。

“帶上秦豹,隨我一同回衙門。”

“屬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