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日的冰嬉場上,氣氛熱烈非凡,剛剛結束的速度比賽讓眾人意猶未盡,接下來,便是貴女們的冰戲節目粉墨登場。

乾隆適才下場參賽,這一下場可如同在平靜湖面投下巨石,剎那間吸引了無數貴女們滿是傾慕與驚歎的目光。

這些養在深閨的千金們,以往不過是聽聞皇上有著經天緯地之博學、安邦定國之武藝,卻萬萬未曾料到,在這冰嬉之技上,皇上竟也能如此風姿卓越、技壓群雄。

趁著乾隆穩步邁向偏殿去更換衣物的當口,一位身著藕色錦裳、身姿婀娜的柳姓小姐,蓮步輕移,悄悄地跟在了後面。

乾隆進了偏殿,便命小路子守在殿外,自己則入內室去換下那身冰嬉時所著的衣物。

剛將那身帶著冰寒之氣的外裳褪下,還未來得及披上象徵著帝王威嚴的龍袍,便聽見殿外傳來小路子那刻意壓低卻仍透著幾分焦急的阻攔聲:“柳小姐,皇上此刻正在換衣服,實在不方便,您不能進去!”

這柳飛霜生得一副嬌柔婉轉的面容,此刻雙眸中卻滿是堅定與執著,柔聲說道:“小女有要事求見,還望公公通融。”

見小路子如同一尊門神般守在門口,紋絲不動,柳飛霜心下焦急,卻也知曉不能硬闖,便欠身施了一禮,儀態萬千地說道:“煩請路公公代為通稟一聲,小女感激不盡。”

小路子在宮中多年,心思剔透如水晶,這柳小姐的那點心思,他又怎會看不明白?

擺明了是想趁著皇上獨處之時,施展些狐媚手段來勾引皇上。

可皇上如今一顆心全系在那蕭姑娘身上,旁的人再怎麼折騰,在小路子看來,也不過是枉費心機罷了。

故而,小路子仿若未聞,身姿挺立地站在原地,目不斜視。

柳飛霜見小路子這般油鹽不進,氣得腳在地上直跺,心中暗忖這皇上身邊的狗奴才真是不通情理,一張俏臉也因著羞惱漲得通紅,那粉嫩的臉頰恰似春日裡盛開的桃花,只可惜這嬌美的面容此刻卻因憤怒而有些扭曲。

不多時,乾隆已然換好龍袍,龍行虎步地開啟殿門,神色威嚴中透著幾分不耐,高聲問道:“發生何事?”

柳飛霜趕忙收斂了臉上的怒容,蓮步輕移上前,屈膝緩緩行禮,聲音嬌柔婉轉,恰似黃鶯出谷:“臣女柳飛霜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金安?”

乾隆眉頭微微一蹙,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這柳飛霜眼中毫不掩飾的算計與熾熱的愛慕,讓他心生厭煩,遂神色冷淡地說道:“免禮,找朕何事?”

柳飛霜此番是鼓足了勇氣前來,可當著這許多人的面,到底還是有些羞怯之意。

她貝齒輕咬下唇,猶豫了片刻後,用那如蚊蠅般細微卻又透著幾分堅定的聲音說道:“皇上,臣女能否與您借一步說話?”

乾隆眉梢一挑,語氣冰冷地拒絕道:“朕沒空。”

說罷,便欲抬腳離開這是非之地。

柳飛霜眼見乾隆如此決絕,一咬牙,竟“撲通”一聲直直地跪了下去,眼中淚光閃爍,帶著幾分楚楚可憐的嬌弱之態,喊道:“皇上,臣女愛慕皇上已久。

方才在冰嬉場上,皇上那颯爽英姿宛如天神下凡,深深烙印在臣女心間,讓臣女魂牽夢縈。

臣女一心只願侍奉皇上,哪怕沒有名分,哪怕只是能與皇上共度這一宵,於臣女而言,亦是心滿意足。

臣女願將這一腔深情,毫無保留地奉獻給皇上。”

此言一出,乾隆的腳步猛地頓住,他緩緩轉過身來,他的眼眸之中仿若結著千年不化的寒冰,幽深得不見底,其間湧動著的盡是不加掩飾的厭惡之情。

他本就生性高傲,又貴為九五之尊,在這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如何能料到這柳飛霜竟這般不知廉恥、膽大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