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水,悄然漫過紫禁城的每一寸角落,宮殿的飛簷斗拱在月色下投下冷峻的暗影。

蕭雲獨坐在榻上,手指無意識地揪著錦被的一角,耐心被這漫長的等待一點點消磨殆盡。

終於,她霍然起身,隨意地披上一件外袍,那衣袂在身後劃出一道弧線,宛如一隻急切振翅的蝶。

腳下的步子匆匆,帶著些許不耐,向著乾隆沐浴的所在行去。

此時,小路子正像尊雕塑般,屏息靜氣地守在浴房門外。

那緊閉的門扉後,隱隱傳來皇上那壓抑又模糊的聲音,小路子心裡跟明鏡似的,知曉皇上這是在獨自疏解那難以言說的慾望。

乾隆的“儀式”尚未結束,卻不想,小路子眼角的餘光瞥見了蕭雲那逐漸靠近的身影,他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神色慌張地高聲提醒:“蕭姑娘,浴房裡……”

這突兀的喊聲讓乾隆的動作瞬間僵住,仿若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蕭雲仿若未聞,伸手便要推門,小路子一個箭步上前,手臂橫在門前,臉上堆滿了焦急與惶恐:“蕭姑娘,皇上正在沐浴,此刻進去怕是不妥……”

蕭雲的目光如炬,直直地盯著小路子,輕啟朱唇:“我知道,怎麼,我不能進去嗎?還是又有什麼不方便之處?”

那語氣中的篤定與執拗,讓小路子的頭皮一陣發麻。

“不方便”這三個字,宛如一道凌厲的咒語,瞬間勾起了小路子心底深處那塵封已久的記憶。

多年前,皇上欲寵幸海貴人之時,也是這般情景,同樣是他守在門外,同樣的話語,同樣的尷尬與侷促,那場面至今仍讓他心有餘悸,仿若一道難以抹去的傷疤。

“沒……沒有,您若是想進,便請吧。”小路子額上的汗珠滾落,他怎敢真的攔下蕭雲?那無異於螳臂當車。

他只能在心底默默祈求上蒼,保佑皇上已經結束了那私密之事,否則,這即將上演的一幕,定會讓他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然而,命運似乎總愛捉弄人,乾隆確實還未完成他的“沐浴大業”。

蕭雲的手輕輕一推,那扇門便緩緩敞開,發出輕微的“吱呀”聲,仿若一聲悠長的嘆息。

乾隆心頭一緊,匆忙將身子往水下縮了縮,只露出一張略帶窘迫的臉,平日裡的威嚴在這一刻仿若被這水汽一同蒸騰而去。

蕭雲踏入這瀰漫著溼熱霧氣的浴房,眼神在乾隆身上一掃,嗔怪道:“弘曆,瞧瞧你,這澡洗得也太久了些,莫不是要把這身上的皮都搓下來?

我還巴巴地等著你給我講那些新奇的故事呢,沒有你的故事伴我入眠,這漫漫長夜,叫我如何安睡?”

那話語中的嬌嗔與親暱,如同這浴房中的熱氣,絲絲縷縷地纏繞在乾隆心間。

乾隆的喉嚨乾澀,聲音仿若被砂紙打磨過一般沙啞:“好,雲兒乖,你先回房,朕片刻就來,定會給你講那最精彩的故事。”

蕭雲卻執拗的很,腦袋搖得像撥浪鼓:“我才不呢,我若走了,保不齊你要磨蹭到何時,我今兒便站在這兒,瞧著你洗,你且快點兒。”

說著,還雙手抱胸,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模樣。

乾隆此時真是哭笑不得,若是平日,這沐浴不過是片刻之事,可如今這情形,讓他如何快得起來?

偏偏雲兒還不肯罷休,上前一步,玉手在乾隆的肩頭輕輕一搭,順勢滑下:“弘曆,你這身上明明乾淨得很,怎的洗了這般久?”

這不經意的一觸,如同在乾隆心底那本就熊熊燃燒的火焰上又澆了一勺熱油。

乾隆只覺一股熱流從腳底直竄頭頂,體內那壓抑已久的慾望瞬間如決堤的洪水,洶湧澎湃,幾近失控。

他咬了咬牙,極力穩住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