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輕咳一聲,掩飾住自己的笑意,打趣道:“雲兒這是對魚愛得深沉,連剪個窗花都心心念念著魚的樣子,只是這魚,怕是在雲兒的手下迷了路。”

不過,他在一旁靜靜看著雲兒剪紙的過程,倒也暗中揣摩出了一些訣竅和心得。

乾隆凝視著雲兒手中的剪刀,眼中閃爍著一絲饒有興致的光芒,隨後緩緩伸出手,輕聲道:“來,讓朕試試。”

蕭雲聽聞此言,原本高昂的興致瞬間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有些萎靡不振。

她心底暗自思忖,這剪窗花的手藝自己雖學得也算用心,可成果卻不盡人意,弘曆又怎會輕易成功?但她那股子不服輸的勁兒仍在心底隱隱作祟,帶著一絲懷疑與不甘,她還是將剪刀遞到了乾隆手中。

乾隆接過剪刀,身姿筆挺地站立在桌案前,雙眸微微眯起,那深邃的目光緊緊鎖住手中的紅紙,彷彿世間的一切喧囂都在這一刻與他隔絕。

他的神色漸漸變得專注而認真,每一道目光都像是在審視一件稀世珍寶,不放過任何一處細節。

那副神情,猶如他端坐於朝堂之上,面對著錯綜複雜的國家大事時一般沉穩而堅毅,舉手投足間盡顯帝王風範,又透著一種別樣的專注與耐心,似乎此刻這張紅紙就是他治國理政的奏章,值得他全力以赴。

乾隆的雙手沉穩而靈活地舞動著,修長的手指輕輕翻轉紅紙,手中的剪刀沿著紙邊利落而精準地遊走,一招一式皆有板有眼,竟是將蕭雲方才演示的動作絲毫不差地重複了一遍。

片刻之間,他便收了剪刀,而那張原本平凡無奇的紅紙,此刻卻彷彿被注入了靈魂,煥發出別樣的生機。

就在乾隆微微抬手,準備揭開這剪紙的神秘面紗時,蕭雲卻像是一隻敏捷的小狐狸,眼疾手快地伸手一搶,將剪紙奪了過去。

她迫不及待地展開紅紙,剎那間,她的雙眼瞪得如銅鈴一般大,小嘴微張,臉上滿是震驚與不可思議之色。

只見那紙上,一條魚兒躍然呈現,身姿矯健,魚鱗在光影的映照下閃爍著微光,魚尾輕盈擺動,彷彿下一秒就要破水而出,活靈活現得讓人驚歎不已。

蕭雲眉頭緊緊擰在一起,轉過頭,眼神中滿是不解與疑惑地望向乾隆:“弘曆,這可奇了怪了,咱們倆明明步驟如出一轍,怎麼你剪出來的就是這般靈動的魚,而我……”

乾隆見雲兒這般模樣,心中滿是疼惜與憐愛,怎捨得她有半分難過與沮喪。

他伸出手,修長的手指輕輕捏住霄雲那粉嫩如桃瓣的臉頰,微微用力揉了揉,笑著說道:“雲兒,莫要著急,朕這就手把手地教你。”

蕭雲卻狐疑地上下打量著乾隆,那眼神彷彿要把他看穿一般,撇了撇嘴說道:“弘曆,你是不是揹著我偷偷學過剪窗花?不然怎麼可能第一次就剪得如此完美?”

乾隆哈哈大笑,笑聲爽朗而開懷,他輕輕捏了捏她的鼻尖,故作委屈地說道:“朕的確是第一次,若不是雲兒教得好,朕這雙手怕是連剪刀都拿不穩呢,更莫說剪出這魚兒了。”

蕭雲見他這般解釋,也不再追究,便任由乾隆輕輕握住她的手,一同沉浸在那紅紙與剪刀交織的奇妙世界裡。

兩人的身影在光影交錯中顯得格外溫馨,時而低低私語,時而相視一笑。

沒過多久,在他們的默契配合之下,又一條魚的形狀漸漸在紅紙間清晰呈現。

這一次,蕭雲的眼中閃爍著璀璨的光芒,那是歡喜與自豪交織的神采。

她望著眼前這凝聚著兩人心血的傑作,心中滿是成就感,彷彿自己完成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

情之所至,難以自已,她突然傾身向前,在乾隆的臉頰上輕輕印下一個溫柔而甜蜜的吻,如同春日裡最輕柔的微風,拂過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