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見狀,輕嘆一聲,抬手輕輕撫去她臉頰上的淚痕,柔聲道:“雲兒,那並非欺負,實乃親暱的舉動,朕答應你,若無你的應允,朕絕不那樣做,可好?”

蕭雲聽聞此言,這才展顏,微微點頭表示滿意。

在她單純的心思裡,才不管什麼親暱之舉,只認定那就是欺負。

但弘曆向來是君無戲言,既已承諾,她便信了,心下也隨之安穩。

至於這所謂的“欺負”原是夫妻間尋常之事,她此刻懵懂無知,日後雲兒還是被欺負啦!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乾隆微微側身,目光透過那雕花的窗欞,見天色依舊混沌,仿若一塊巨大的墨玉尚未被曙光穿透,黎明的曙光還未破曉。

他輕嘆了一口氣,手臂如同最柔軟的錦緞,輕柔且小心翼翼地環著蕭雲。

他的手掌帶著恰到好處的溫熱,一下又一下,有韻律地輕拍著她的後背,那聲音低沉而舒緩,宛如遠處寺廟傳來的晨鐘,悠悠然講述著那些古老而神秘的故事。

每一個字都像是被賦予了安神的魔力,一點點驅散了蕭雲心頭的陰霾,不多時,便將她帶入了甜美的夢鄉。

乾隆凝視著懷中安然沉睡的佳人,嘴角那抹苦笑愈發苦澀,心中猶如翻江倒海般暗自思忖,“雲兒,朕在你面前好似沒了主張,本想著趁機,與你親暱幾分,可如今見你這般模樣,叫朕如何是好?真是輕不得,重不得!”

蕭雲睡顏恬靜,呼吸均勻而輕柔,如同春日裡最靜謐的微風,吹皺了乾隆的心湖。

而乾隆卻心亂如麻,雙眼緊緊地盯著床榻上那繡著精美花紋的帷幔,思緒仿若一團理不清的絲線,在腦海中胡亂纏繞。

直至那金色的晨曦透過窗欞的縫隙,絲絲縷縷地灑在地上,照亮了整個房間,乾隆卻依舊未能闔眼片刻,他苦苦尋覓,試圖在這紛繁複雜的情感迷宮中找到那唯一的出口,然而直至天色大亮,卻依舊一無所獲。

待蕭雲悠悠轉醒,那靈動的雙眸仿若澄澈的清泉,昨日的不愉快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朱唇輕啟,聲音宛如銀鈴般輕快地催促道:“弘曆,快更衣,咱們用過早膳便去太液池看冰嬉,今日的場面最是精彩!”

乾隆瞧見蕭雲這般歡喜雀躍的模樣,嘴角也不自覺地上揚,眼中滿是溫柔與寵溺,輕聲應道:“好,都依你。”

乾隆心中終究還是有些忐忑不安,便想著試探一下蕭雲的反應。

他深吸一口氣,故作鎮定地當著蕭雲的面,緩緩褪去身上的中衣,露出堅實而寬厚的赤裸胸膛。

眼角的餘光卻如靈動的蝶,悄悄留意著蕭雲的神情變化。

只見雲兒面色未改,澄澈的雙眸中未起一絲波瀾,依舊那般純淨無邪。

乾隆暗自鬆了一口氣,慶幸事情尚未朝著那令人擔憂的方向發展。

他動作從容地換上常服,洗漱完畢後,神色自然地伸出手,像往常一樣輕輕地牽起蕭雲的柔荑,向著膳廳走去。

這一路上,蕭雲笑語嫣然,那清脆的笑聲如同春日裡的鶯啼,與往昔毫無二致。

乾隆高懸的心這才如同找到了棲息之所,穩穩地落回了胸腔。

用過早膳,二人同乘龍輦前往太液池,龍輦緩緩前行,蕭雲仿若一隻掙脫牢籠的歡快小鳥,在乾隆耳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乾隆嘴角噙著一抹寵溺的笑,眼中仿若藏著璀璨星辰,耐心地解答她的每一個問題。

太液池

這日,爾康未像往常那般等待爾泰一同出門,只因他心中被思念填滿,迫不及待地想見晴兒一面,故而早早地便來到了太液池。

他滿懷期待,心心念念著與晴兒的見面,可未曾料到,自己到了許久,卻遲遲不見晴兒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