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妃拼命地磕頭,額頭與冰冷的地面撞擊發出沉悶的聲響,口中不停地哀求,“皇上,臣妾知錯了,臣妾一時被嫉妒衝昏了頭腦,犯下這不可挽回的大錯。

求皇上恕罪啊!臣妾再也不敢了,求皇上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饒了臣妾這一回吧!”

然而,乾隆此時滿心滿眼都是雲兒的哀傷與沉默,對愉妃的哀求充耳不聞,彷彿她只是這後宮中一個微不足道的塵埃,看都不看她一眼,那冰冷的眼神彷彿在看一個已經被宣判死刑的罪人。

走投無路的愉妃又膝行至蕭雲腳下,涕淚橫飛,妝容早已被淚水衝花,顯得狼狽不堪。

她雙手死死地抱住蕭雲的裙襬,苦苦哀求道:“蕭姑娘,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是我被心魔矇蔽了雙眼,是我豬油蒙了心,才會說出那些惡毒的話。

求你看在我也是一時糊塗的份上,跟皇上求求情,饒了我這一回吧!只要你肯開口,讓我做什麼都行,我願意為今日的過錯付出任何代價!”

乾隆見狀,怒目圓睜,眼中的怒火彷彿要將愉妃吞噬,斷喝一聲,“還不將這賤人拖走!難道要朕親自動手嗎?”

小路子趕忙指揮侍衛一擁而上,像拖死狗一般架起愉妃便往外拖。

愉妃拼命掙扎,發出淒厲的哭喊聲,那聲音在宮殿中迴盪,卻無人為她動容。

嬪妃們目睹這一場景,心中皆泛起陣陣波瀾,只覺恍惚如夢。

她們面面相覷,眼中滿是震驚與恐懼,暗自思忖,這愉妃不過是說了區區幾句話,竟落得如此悽慘的下場。

皇上對蕭雲的寵愛和維護未免也太過明顯、太過濃烈了些,猶如那熊熊燃燒的烈火,熾熱而不容置疑,讓人望而生畏。

而純妃站在一旁,心中卻是暗自慶幸,她清楚地記得當年自己也曾對蕭雲心生嫉妒,險些做出衝動之事。

那時候,嫉妒的火焰也曾在她心中燃燒,讓她幾近失去理智。

如今見愉妃的悲慘結局,不禁後怕不已,彷彿看到了自己可能的下場。

她慶幸自己當年沒有被嫉妒衝昏頭腦,沒有貿然行動,否則此刻恐怕也會與這被打入深淵的愉妃一樣,淪為宮闈鬥爭中可憐的犧牲品,在那暗無天日的角落裡獨自悔恨餘生。

臺下,其他大臣身著朝服,頭戴頂戴花翎,正三三兩兩地低聲交談著賽事,偶爾抬眼望向高臺,眼神中滿是敬畏與好奇。

而那些外國使臣們,身著各異的服飾,金髮碧眼或深目高鼻,操著不太熟練的官話,也在交頭接耳地議論著這大清宮廷的威嚴與神秘。

他們所處的位置離高臺較遠,臺上的細微情形根本無法看清,只能隱隱約約瞧見幾個侍衛匆匆忙忙地架著一位娘娘往臺下走。

那娘娘披頭散髮,衣袂凌亂,嘴裡不停地呼喊著什麼,可聲音被這空曠場地中的嘈雜聲掩蓋,只留下一個模糊而淒涼的身影,讓人無端猜測這深宮內院又發生了怎樣的風雲變幻。

乾隆矗立在高臺之上,臉色陰沉得仿若暴風雨即將來臨的夜空,雙唇緊抿,胸膛劇烈地起伏著,顯示出他內心的極度憤怒。

他緊緊地握著拳頭,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雙眼死死地盯著愉妃離去的方向,那目光彷彿能穿透一切,燃燒著熊熊怒火。

今日愉妃的言行,無疑是觸碰到了他內心最柔軟也最不容侵犯的角落。

他向來將雲兒視若珍寶,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哪裡能容忍旁人這般肆意的詆譭和傷害?

在這宮廷之中,顏面和體統固然至關重要,以往他行事也總是會權衡利弊,考慮周全。

但此刻,憤怒已然衝昏了他的頭腦,滿心只想著要為雲兒討回一個公道,要讓所有人都清楚地知道,冒犯雲兒的後果是他們絕對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