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的態度甚是不滿。

阿四嘴角微微上揚,眼神有些玩味。江寧城近期發生的大事屈指可數,薛安國一面警告他不要插手,一面又對具體的案子遮遮掩掩。

如此作態,反倒讓阿四覺得薛安國心裡有鬼。之間他眼珠子提溜一轉,開口問道“大人,秦螣與田從文之死,您怎麼看?”

話一出口,果不其然,薛安國神情有變,雖然只是瞬間之事,但還是被阿四捕捉到了。

薛安國清咳一聲,正色道:“翟榮睚眥必報,先前沒能殺得了你,必定還有後手。你何不趁早除了這個麻煩,對於江淮兩地百姓而言也是大功一件。”

殺了翟榮?

阿四愣了愣,江淮的問題,不是殺一個翟榮便能了事的。翟榮要是死了,淮幫上下不得陷入瘋狂。

不對……薛安國是想借翟榮之死逼淮幫與樞相一黨決裂。

阿四目光灼灼地注視著薛安國,後背一陣發涼。

薛安國好深的心機,辣塊媽媽的,這個老雜毛哪是對付淮幫,分明是在算計老子。

難怪此前的態度曖昧,原來姓薛的早就知道我的真實身份,虧他忍了這麼久沒對我動手。

我若殺了翟榮,淮幫與趙為民一黨決裂,趙為民不會計較官家南宮義,但他會把這筆賬算在我的頭上。

明面上趙為民為首的朋黨是父親的舊臣,日後或能成為我的助力,薛安國這一步棋走下去,是逼著趙為民一黨與我劃清界限。

“江寧在薛大人治下,百姓安居樂業。翟榮那廝就算再瘋批,總要顧及大人的臉面。”

阿四笑了笑,隨即臉色一正,信誓旦旦地說:“規矩咱懂,大人畢竟是要向官家交差的。在下保證,在江寧期間,定當依法行事,絕不濫用私刑。”

薛安國微微錯愕,要他殺了翟榮,他反將了我一軍,想套我的底細,話說得滴水不漏,這小子真是好一張巧嘴。

“哈哈……”

薛安國發出一陣笑聲,頷首再看阿四時,臉迅速陰沉了下來,他冷冷地說:“你的女人緣倒是不錯,一個是貌美如花的凌瑤姑娘,一個是千嬌百媚的北莽聖女,她們若出點意外,豈非人間悲劇。”

阿四那張煞白的臉變得更加陰森,薛安國拿凌瑤和第五司命的性命作威脅逼他就範,無疑是觸碰了他的逆鱗。

他暗自掐訣攥拳,眼中湧現出殺意,周圍的空氣也隨之冷了下來。

“你在威脅我?”阿四目光鎖定薛安國,冷笑道:“大人就不怕我現在殺了你嗎?”

“怕,但你殺不了我。”薛安國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只是清咳一聲,西廂房的屋頂上飛下一名劍客。

阿四眯起了眼睛,雖然看不出劍客的深淺,但劍客身上散發出如利劍一般鋒銳的氣息來看,此人準是位用劍的高手,絕非阿四所能匹敵。

劍客剛落到薛安國身邊,院內湧入大批官兵。阿四沒有理會劍客挑釁的目光,他環掃屋頂上那群弓箭手。

稍一動手,還不得被他們射成馬蜂窩。

辣塊媽媽的,薛安國未免也太小心謹慎了,身邊有個用劍的高手不夠,還調動如此多的官兵。

阿四自知今日若是鬧掰了,定然無法全身而退,而且也犯不著以命相搏。

他攥了攥拳頭,長呼了一口氣,換作一副笑臉,給薛安國倒了碗水,說道:“大人有命,在下豈有不尊之理。”

“翟榮那廝無惡不作,我早就看他不爽了。薛大人你放心,這幾日我便找機會幹了那雜碎!”阿四諂笑道。

薛安國給了阿四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不急不忙地喝了口水,隨後對劍客範無赦說:“無赦,讓他們退下吧。”

範無赦點點頭,隨即大手一揮,對著一眾官兵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