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榮臉有些掛不住,黑著一張臉,威脅道:“小子,你最好老實點,再敢鼓唇弄舌,信不信本公子拔了你的舌頭。”

“原來你爹是翟通天啊。”

阿四哦了一聲,對一旁的妓女問道:“這位姐姐,可知道翟通天是什麼人物?”

賓客們交頭議論,“連大名鼎鼎的翟通天翟大當家都不認識,還敢當眾戲弄翟公子,這小子如此莽撞無禮,開罪了淮幫,以後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妓女有些畏懼地看了翟榮一眼,小聲提醒道:“翟榮公子是淮幫的大公子,小相公,你莫要再胡作非為了,趕緊跟翟公子認個錯。”

“她說的沒錯,你現在跪下來給本公子磕三個響頭,本公子可以考慮饒你一命。如若不然,本公子叫你後悔來這世上!”

翟榮搖著摺扇,自鳴得意,武德司又怎麼樣,惹怒了本公子,一樣要讓你付出代價。

有宋長文和石讓兩位江淮軍政總督的大公子在,翟榮全然忘了畏懼二字該如何寫,狂狷跋扈。

阿四冷冷地問:“你在威脅我?”

“威脅你又如何。連江淮兩地稅收都要依靠淮幫,小子,你算什麼東西!”

翟榮冷哼一聲,走到阿四身前,低聲道:“別以為你是武德司的人,本公子就拿你沒辦法。上面雅廂裡坐著的是淮東總督、淮東安撫使和江寧知府三位大人的公子,他們皆是本公子的至交好友。今日就算本公子打斷你的狗腿,江寧府也不會為難我。你該怎麼做,不用本公子教了吧?”

江淮兩地稅收要依靠淮幫,雖為客官試試,但當著江寧府一眾官員的面搬到檯面說,也太不留情面了。

秦淮河兩岸的賓客聞言異口同聲的發出一聲驚呼,心道:翟榮不會氣傻了吧,將諱莫如深的事挑明瞭,是想告訴大家,江淮是由他淮幫說了算麼?

“翟榮休得放肆,再敢妄為,休怪本官不客氣!”

郝文通和一眾江寧官員臉色鐵青,心中將翟榮十八代祖宗都給問候了一遍。

“郝大人,臨行前,家父讓侄兒給你帶個話,今年中秋照舊。”翟榮瞥了郝文通一眼,目光有說不出道不明的意味。

江寧府上下官員收受淮幫不少好處,但在私鹽一事上,卻要與淮幫為敵,故而翟榮對江寧這幫官員已經失去了耐心。

淮幫手裡攥著不少把柄,翟榮不信江寧這幫官員真敢與他撕破面皮。

“你……”郝文通氣得不知該說什麼為好,被人攥著把柄,只能任人拿捏。

“蠢貨。”

雅廂裡,宋長文臉色更加難看,拳頭攥得緊緊地,恨不得將翟榮生吞活剝了。

薛才神色反而有些輕鬆,重新咀嚼那日與阿四的對話,覺得頗有道理——淮幫,不會長久了。

倏地,薛才得臉色也陰沉了下來,田從文和秦螣之死,沒準真是翟榮這個瘋批所為。

翟榮,枉我拿你當兄弟,你竟然陷害我爹,壞我爹名聲,此事我薛才記下了。

石讓不動聲色的觀察著他二人,暗笑道:父帥果然沒說錯,真是一出好戲。

他的目光投向阿四,眼神裡充滿了興趣,“他,還有何手段?”

江淮兩地百姓深受鹽市崩壞之苦,對淮幫和官府恨之入骨。富商權貴,士族子弟感觸不深,所以即便翟榮言語狂悖,卻還能保持風度,但是尋常百姓卻是沒什麼好脾氣,異口同聲的罵了一句:“狗日的翟榮!”

凌謠替阿四捏著一把汗,眼神裡盡是擔憂之色。阿四爭強好勝,萬一淮幫梟眾欺負阿四,準要鬧出人命。

她急得邁出一步,正要開口勸阻,就見阿四衝她搖頭,她一時間也沒了主意,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用眼神詢問阿四到底要幹什麼。

“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