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攀高枝,待看清楚身份了也不遲。”

“翟榮,注意你的身份!”

郝文通瞪了翟榮一眼,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若非是看在翟通天的面子上,他早就差人將這個混賬東西給安排個罪名,扔進江寧府死牢,秋後問斬了。

他瞥了一眼桌上的書信,再抬眉看了看神色平淡,絲毫不見慌亂的阿四一眼,心裡有些犯難。

翟榮和宋長文這兩個自以為是的黃毛小子,還真給本官出了個難題。

倘若這封書信證實宋長文所言,那本官豈不是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坐實翟榮所指的攀高枝之嫌,丟了麵皮,威嚴掃地,滿城的百姓將如何看待自己,日後還如何治理江寧?

反之,如果書信並非鐵證,抑或這位少年郎確是武德司的指揮僉事,那本官看了書信,豈不是與武德司結下樑子,以後定會遭到武德司的報復,流放外地不無可能。

看,還是不看,這是一個要人命的問題。

“郝大人,你若真懷疑在下的身份,不妨看一眼。”

阿四不動聲色的瞥了一眼桌案上的書信,心裡也慌得緊。然而見郝文通猶豫不決,他心裡反而有了些底氣。

這不就是炸金花博弈,拼的就是一個膽大唬人,辣塊媽媽的,賭桌上,我還沒怕過誰。

“兩位大少爺還真是手眼通天吶,連武德司裡都安插了自己人。呵呵……郝大人,在下也要提醒你一句,武德司是官家的耳目,官家最是忌諱什麼,想必以你為官多年的經驗,不會不清楚吧。”

阿四站直了身子,望著人群外的寬闊大街,驚人的耳力隱隱聽見有一陣馬蹄聲真奔著這處而來。

他的眉頭微微一皺,心道:他們來得未免有些早了吧。

扭頭朝著臺上的凌謠看了一眼,隨後俯視著郝文通,渾身釋出凌厲的氣勢,“有些事過界了,生死簿上便會添上一筆。郝大人,你也想像他們一樣,試試官家的刀利否?”

郝文通神情嚴肅,心裡有了決斷。他將書信推給翟榮,冷哼道:“翟榮,再敢胡亂攀咬,即便指揮僉事大人不與你計較,本官也要治你一個汙衊朝廷命官之罪。”

宋長文和翟榮相互對視一眼,顯然沒有料到事情會朝著與他們預期相背的方向發展。宋長文滿心疑惑,郝文通何故不惜與宋家為敵,無視驗證身份真偽的證據,也要力保冒名頂替的阿四。

郝文通難道不怕朝廷追查下來,治他一個查人不明,翫忽職守,包庇重犯之罪嗎?他到底圖什麼?

翟榮被仇恨矇蔽,他被阿四斷指時,郝文通袖手旁觀,已然與淮幫公開撕破面皮。故而他對郝文通亦是恨之入骨。

只見他猛地一拍桌子,指著郝文通的鼻子罵道:“郝文通,你知法犯法,包庇罪行兇,你信不信本公子將你那點不可告人的秘密全數抖露出來。相信你也清楚,只要淮幫出手,要不了三五日那些事就會傳到官家的耳朵裡。”

“放肆!翟榮,你敢對本官出言不遜,你好大的膽子。”

郝文通臉皮紫脹,憤怒拍桌,與翟榮對峙起來。

“郝大人,好大的官威。”

陳天霸走了過來,臉色孤傲,目光不悅,“身為父母官,你不替百姓做主,卻包庇他這麼一個小痞子,你他孃的做的哪門子的官!”

說著,陳天霸一腳踢翻了郝文通面前的桌子,轉頭盯著阿四,眼神火熱,充滿嗜血好戰之色。

“小子,我看你拳腳功夫不錯。若非你處處與翟榮、長文為敵,某倒是可以舉薦你去淮東總督軍中做個承信郎。”

陳天霸擺開架勢,挑釁地勾了勾手,“來,讓某試試你的拳腳。倘若技不如人,就別怪某把你的屎尿屁給捶出來。”

淮東總督?此人孔武有力,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