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之命,率令百餘輕騎護送大人出行。”

十萬江東軍奉命鎮守江東,先前馬踏秦府就已經違制,而今為了幾個江寧鹽商的性命護送阿四前往廬州,不惜與賢妃娘娘的孃家翻臉,不得不讓人懷疑那位軍中二代青壯論才幹,輪聲望排名第一的大將軍石總督的目的。

“去廬州結交幾個新朋友,怎敢勞江東軍護送。石公子,替我謝過石總督的好意。”

剛說完,阿四身後的騾子給了他一蹶子,隨後撒腿就鑽入一旁的樹林。

“好你的雜毛畜生,敢戲耍老子,辣塊媽媽的!”

阿四惱羞成怒,太陰“錚”的一聲出鞘,直奔著那騾子圓滾滾的黑腚刺了過去,而他身形一動,便如一隻長臂猿似的三兩步鑽進樹林。

石讓與一眾江東軍甲字營計程車兵都看傻了,武德司的人何時變得這般不堪,犯得著與一頭驢操的騾子較勁嚒。

“少將軍,你確定他是武德司的指揮僉事?”

陶大膽摳了摳鼻毛甚為濃密的鼻孔,將一顆黃豆粒大的鼻屎彈出,不遠處的白楊樹頓時炸出一個拇指粗細的圓洞。

“若非武德司之人,還有誰在面對我江東軍甲字營時神情這般淡然自若。”

石讓輕笑,攥著韁繩的收卻微微顫了一下,內心震驚不已。

能夠獨領甲字營,陶大膽的悍將實力自然不許多疑。石讓曾也好奇,像陶大膽這樣有赫赫戰功在身的大殺器,青龍偃月在手,於萬軍叢中取上將首級的壯舉一雙手都數不過來,但每次戰爭結束後,便要被石總督找些罪名功過相抵。

今日他總算是想明白了,如此悍將堪稱五十年一出,若不留在自己身邊,豈不是便宜了大炎軍中的那些個老不死的大殺才長輩。

“少將軍,你說他用上乘武學對付一頭騾子,未免殺雞用牛刀了吧。”

陶大膽將摳鼻屎的手指在烈馬鬃毛上擦了擦,惹得胯下坐騎發出一陣不爽的嘶鳴。

“陶叔怎會有如此想法。”

石讓忍俊不禁,陶叔你彈個鼻屎都用這麼大力道,還好意思質疑旁人殺雞用牛刀,五十步笑百步。

阿四將屁股帶血的騾子給拉了回來,衝著石讓等江東軍甲子營的將士歉然一笑,“驢操的玩意,不動點真格的,還真以為它是牛頭馬面呢。”

“家用的畜生,自然是比不得上戰場的戰馬通人性。”

石讓給身旁計程車兵遞了個眼神,示意將隨行帶的備用馬匹給阿四送去。

阿四翻身跨上騾子,推手拒絕道:“廬州又不是兩軍交兵的戰場,有這騾子就夠了。”

“大人,廬州雖比不得沙場,但也能把人吞得連骨頭都不剩。”

石讓笑了笑,見阿四執意不願更換坐騎,便也不堅持,“江寧城的事,大人不必擔心。家父自會派人與謝寒衣接頭。”

阿四聞言總算是放下心來,有鬼瞎子和江東軍雙重保障,那些命懸一線的螞蚱也蹦躂不出什麼花頭來。

“石公子,哪怕我砸了賢妃孃家的門,你也願與我一同前往?”

阿四勒住僵繩,雙腿夾緊了又要發驢脾氣的騾子。

“看情況再說咯。”石讓策馬揚鞭,率先衝了出去。

阿四見狀哈哈大笑,一尺長的香蔥狠狠地拍在騾子的背上。

“辣塊媽媽的,你這騾子怎麼還順拐。”

“喂……是公子,你還是給我換匹戰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