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裡,秦淮河上花船畫舫掛著的燈籠璀璨如繁星一般,卻異常的安靜,反倒而是河邊的那些醉漢多是發洩著心中的不滿。

或是對世道艱難,或是對娘子們的求而不得。

碼頭邊,停著一條擺渡小船,船家依靠在船頭,斗笠遮面,似是進入了夢鄉。

“船家,南城走起。”阿四跳上船。

“客官不在豔群芳留宿,這麼晚去南城,倒是要遭一場風涼咯。”

船家打了個哈欠,小船駛離碼頭、

“船家,你看我像是能在豔群芳花銷得起的主嚒?”阿四饒有興致地問。

“連江寧的鹽商都對客官馬首是瞻,豔群芳一宿又算得了什麼?”

船家冷笑,撐船的竹竿就手朝著阿四橫掃了過去。

“你是何人?”

阿四隔空運出真氣纏住竹竿的一端,隨即又拍出一掌。

竹竿霎時如同一個發射出去的箭,反方向射出。

船家腳步一個踉蹌,差點失足落河。只聽他輕喝一聲,腰馬合力似寶鍾墜地,腳下的船頭下沉半尺有餘。

竹竿離手一半,這才抓住,手掌心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看來秦家老二的死必是你所為。”

船家摘下斗笠,露出了真容,正是江寧第一名捕謝寒衣。

藉著月光,謝寒衣仔細地打量著眼前這位在江寧攪動風雨的少年,他實難將那個有些刁滑,也有些可憐的小乞丐與阿四聯絡在一起。

“鼎鼎有名的謝捕頭,說話也得講證據。”

阿四臉色緩了緩,手上暗自掐著訣。

差點將這位謝捕頭給算漏,江寧的衙門還是有些能幹之才。

“是嘛。那你妨礙公務,讓本捕頭錯過追兇良機,又當如何說?”

謝寒衣臉色嚴肅,說話間,大步一躍,凌空朝著阿四的天靈蓋掄下一棍。

“謝捕頭,誤判追擊方向,難道不是你的失職?淮幫的案子沒你想的這般簡單,你再追查下去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阿四單手擎住竹竿,手中運氣暗勁一扭,竹竿像擰麻花一樣,裂出一條條縫隙,直向謝寒衣那一段迅速蔓延過去。

謝寒衣暗道一聲不好,緊忙將竹竿丟棄,隨即又舉拳朝阿四奔襲而來。

“若人人貪生畏死,讓不法者猖,無辜者屈,正義無法伸張,豈非世間將陷混亂之境,失去秩序與安寧?”

謝寒衣義正言辭,抽出腰間的鐵尺,帶著風雷之勢直擊阿四面門。

“說的好!如果像你這樣的人都不能站在百姓這邊,那誰還能替百姓發聲。”

阿四朗聲贊同,身形如風般飄忽不定,巧妙地避開了謝寒衣的鐵尺,同時一腳迅猛踢向他的腰間。

儘管謝寒衣反應機敏,但腰間仍被阿四的腳尖觸及,一股巨力傳來,他身形一晃,幾乎失去平衡,險些跌入河中。

“小兄弟,既然你也不願看到社會秩序混亂,那就該束手就擒,隨我回衙門受審。”

謝寒衣自知不是對手,卻也毫不退縮。只見他深吸一口氣,催動全身功力,氣勢赫然暴漲。彷彿有萬鈞之力匯聚於身。

腳步移動間,鐵尺舞動得更快,帶起一道道凌厲的殘影,彷彿要將周圍的空氣都撕裂開來。

兩人再次陷入激戰,鐵尺與拳腳的交鋒聲不絕於耳。

小船在河心原地打轉,層層漣漪跌疊成水浪拍打向岸邊。

“想要抓我回衙門,那便看你有沒有本事了。”

阿四笑了笑,神念一動,水面劇烈震顫,一滴滴晶瑩的水珠升起,轉眼便在兩人之間構起了一道珠簾水牆。

“以氣御物?”

謝寒衣驚詫,他年紀輕輕怎會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