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楊小侯爺大聲嘲笑,裝腔作勢起身抱拳,“蔗民?指揮僉事大人如此博學,還真是人比人得死,本侯爺佩服,佩服。”

石讓汗顏,下意識提醒道:“阿四兄弟,是庶民。”

阿四挑了挑眉毛,面不紅心不跳,斜睨著楊小侯爺,譏諷道:“像楊小侯爺這般翹著蘭花指,扭捏賣騷,在下卻是學不來的。若說天底下誰能學得兩三分精髓,怕也只有皇宮裡的那些公公了。”

楊小侯爺笑容一僵,怒道:“你……你敢辱我?”

阿四聳了聳肩,“事實如此。楊小侯爺,若是不服,大可學學翰林兄從軍,前往北境戰場,殺幾個北莽侉子給咱瞧瞧。”

楊小侯爺眼神有些迷離,軍營那種地方,都是些臭男人,勇猛有餘,風趣不足,哪如翰林哥哥這般懂得風花雪月。

本侯爺一身細皮嫩肉,豈能受得了北境的風霜苦寒,與那幫臭男人待在一起,不如直接要了本侯爺的命算了。

這小子如此戲耍我,著實可恨。

自天地誕生以來,誰曾規定男人便不可喜歡男人了。

楊小侯爺無奈地看了石讓一眼,內心忽然有些惆悵,儒家那些頑固不化的讀書人定下的禮法,在百姓心中早已根深蒂固,恐怕這世俗偏見當真會成為我與翰林哥哥之間的一座高山。

“賢弟,韓家在廬州的情況,恐怕無人比你更清楚。不妨與我等說道說道,省得我等去韓家橫生枝節。”

石讓給楊小侯爺斟了一杯酒,偷偷給阿四使了個眼色,楊小侯爺畢竟與石家是世交,能不得罪最好。

韓家有何背景,在廬州與那些權貴交往密切,這些情報或許尋常百姓只知曉個幾分,但對於石家而言,想要查清楚箇中底細,並非難事。

楊小侯爺知道,石讓這是給他臺階下。

含情脈脈地望著自己的翰林哥哥,楊小侯爺內心湧起一陣暖流,很是的豪爽的將杯中酒飲盡,“翰林哥哥開口了,我自然不會搗糨糊。”

楊小侯爺放下酒杯,將韓家近些年的情況大致的介紹了一遍。

因為賢妃娘娘韓怡寧最近兩年日益受官家寵愛,朝廷連番頒佈多項恩賜,韓家在淮西的聲望愈發高漲,生意更是做得風生水起,涉及鹽、茶、絲綢、米糧、酒樓等多個與百姓生活息息相關的產業,隱隱有成為淮西第一大家族之勢。

韓家世代經商,行事頗守規矩,在廬州本地名聲也是極好的,不論是權貴豪紳,還是士族都與其來往甚密。毫不誇張地說,韓家比楊家在廬州還要有分量,楊小侯爺在自己封地的說句話都不比韓家大奶奶的一個噴嚏好使。

說到底,韓家在廬州居於楊家之下,缺的不過是一道封侯的聖旨而已。

“難怪韓家大奶奶敢如此行事,鬧不好,這韓家怕是要搬至上京了。”

石讓凝眉深思,自官家登基稱帝以來,坤寧宮一直無人入主。

即便滿朝文武一再上書要求官家冊封皇后,官家都置之不理,背後的原因無人知曉,但從上京城裡傳來的訊息,以及楊天賜對韓家近些年與皇家做鹽茶、絲綢生意來看,韓怡寧韓賢妃或是要入主坤寧宮了。

“能品到這一層,不愧是我的翰林哥哥。”

楊小侯爺笑了笑,話鋒又一抓,對阿四說:“不像有些人,在江寧招搖撞騙,沒有東窗事發,就以為能與韓家掰手腕了。”

阿四不打算再與楊小侯爺糾纏下去,不以為意地飲了口茶,抬眉看了一眼楊小侯爺,笑著問:“韓家在淮西如此強盛,楊小侯爺就這般放任不理?”

楊小侯爺與阿四對了一眼,後背突然涼颼颼的。

雖然對方的眸子清澈得不摻雜半點嘲諷之意,但楊小侯爺對上阿四那雙深邃得讓人看不透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