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無賴!“到底要去哪裡?你不說,我要下車。”

“就快到了,耐心點。”他又吻了她的小手,這次,她奮力抽了出來。

“楚河!”

“終於恢復記憶了?”他輕笑了聲。

“我根本沒有忘!”她大叫。

“我也是。”他轉頭看她,眼中寫滿溫柔。

不是!不是!她不是那個意思,她不是不想忘記他,只是忘得還不夠乾淨——

他的氣味、他邪氣又蠱惑人心的笑容、他的霸道、他的狂妄、他孤獨的身影,佔據了她足足五年的青春歲月……

她拚命工作、狂瘋玩樂,看似遊刃有餘地在五光十色的不夜城裡逐步發光,只有她自己清楚,她不再有充沛的熱情,不再有溫暖的感情,頂多只是用一種與生俱來的本能,虛假交際,應付每張自眼前經過的臉孔。

她沒有心了,那顆心,早就遺忘在一個惡魔手中。

最後,她連自己也騙了。

欺騙自己,她已經忘了他……

“停車,我要下車——”她不想再跟他共處同一個空間。

她認輸、她放棄,她承認自己鬥不過他,那她走可以吧?!

“喂,危險……”楚河見她伸手就要拉開門把,緊急將車停靠在路邊。

他一停車,羅曼光立刻下車往前急走。

走著走著,眼淚莫名其妙地滑了下來。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是這麼軟弱、這麼沒出息的女人,生活在陌生的環境、大多數人不同於自己膚色的異國,她都不曾像此刻如此無助。

她不該回來,不該挑戰自己的意志,最終的結果只是證實,她根本無法對他免疫。

他可以再度以勝利者之姿羞辱她,而這羞辱,與五年前相同,都是她自找的。

東北角的海風和鹹鹹的淚水混雜在一起的滋味,是她這些年來獨自承受的苦。

“曼光——”楚河追上來,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扯進懷裡。

“放開我,你這個混蛋!”她失控地胡亂掙扎。

楚河沒有放開她,而是更緊、更緊地環住她。

他不懂她為何哭泣,但那滿溢的淚水浸痛了他的心,他無意傷害她,至少今晚沒有。

或許他是帶點玩笑心情,略挫她的驕傲,但,以前的她不是這麼禁不起玩笑的。

“你贏了,去放鞭炮、去昭告全天下吧!”她倔強地抹去淚水,怒視他。

他望著她圓瞪的眼,突然,湧上終於寬心的愉悅,她還在乎他、還愛他……

他並不像表現出來的那麼胸有成竹,這只是他虛張聲勢的伎倆,試探她的反應,逼她現出底牌。

當答案與期望相符,那顆心,才真正輕鬆了起來。

情不自禁,他低頭吻她。

這吻,緩如流水,浸潤著她柔軟的唇,品嚐久久不曾再感受過的甜美。他沐浴在全然的喜悅中,無暇分析自己又為何如此激動。

睜開眼才發現,她還瞪著他。

“瞪這麼大,眼睛不酸?”他笑著揉捏她鼓脹的臉頰。

羅曼光再怎麼沒出息也不會因為一個吻就虛軟倒在他懷裡,更不會因為那一點點溫得教人心酸的眼神就忘了他是惡魔。

她是忘不了他,是還愛他,但,不代表她能任由他玩弄,像個無骨的女人心甘情願苦苦守候,只為他而活。

“吻夠了?開心了?我可以走了嗎?”她冷冷地說。

“我的遊艇就在前面,晚上載你出海。”他無視於她的冷漠,既已弄清楚她的情感,這些反應,只是說明了她內心的掙扎。

愛濃,才需痛苦掙扎。

“你真的——”她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