擲槍!”猴頭猴腦的陸大有,從鐵匠鋪的屋簷裡鑽了出來振臂高呼,伴隨著這一聲喊,鎮上包括那幾個長者以及帶刀男娃在內的所有青壯男人都手持粗糙濫制的標槍,從酒家、匠鋪、賭坊裡竄了出來,而後大量標槍便帶著尖銳的破空聲扎向全無甲冑在身的馬賊們!

藝高人膽大的馬賊直接抽出腰刀去劈斬襲來的標槍,本事弱膽子小的馬賊則直接往馬肚子下躲,一輪標槍過後,登時又是十多個馬賊斃命當場。

“好手段,老子輕敵了。”一刀仙眼都不眨,刀都沒出,他就那麼囂張跋扈地端坐在馬上,先前那些襲來的標槍不乏有朝他擲的,但都被他以精湛的騎術、冷靜的心態操縱胯下戰馬一一避過了。

只不過似他一般沒死也沒傷的馬賊著實所剩不多,只有寥寥二十餘人,其餘的都掛了彩,更是有幾個倒黴蛋雖沒嚥氣,但也因傷勢極重暫無戰力了。

“一刀仙是吧?可認得你令狐爺爺?”

令狐沖在青壯年們的簇擁中走出,他已長劍出鞘,邊說著話,他邊一臉驕狂地劍指一刀仙眉心。

“聽聞你一刀仙的刀很快,但想來你個龜孫的刀不可能有你令狐爺爺的劍快。”

一刀仙冷笑,正想回罵過去,而後使個激將法,激眼前的驕狂年輕人跳過陷馬坑,與自己單挑,卻不曾想他還沒出聲,一陣音量震耳欲聾、言辭極其汙穢的喝罵聲就自馬隊後方響起。

“一刀仙,格老子的今天就要操你祖宗十八代!你竟敢對老子的結義兄弟沙裡飛下此毒手!”

伴隨著喝罵聲,一條黑臉彪形大漢從馬隊後方竄了出來,這大漢手中還提著一具死狀極其悽慘的無頭男屍,令人為之側目的是,這男屍的石斛在灼灼日光照耀下,呈現出一種觸目驚心的開裂狀態……

“一刀仙,正所謂殺人不過頭點地,你若想殺沙裡飛,一刀剁去他的頭便是,為何要邊用鈍刀子割他的頭,邊對他行禽獸之事?你這個天誅地滅的狗驢龍陽佬!我吳天德今日便要為友復仇!”

自稱吳天德的黑臉彪形大漢,腰間繫了一把珠光寶氣的刀,雙旗鎮上幾個眼力好的壯年男人認出那正是沙裡飛的那把愛刀;而他一通汙穢至極的辱罵,落在一刀仙的耳中,便令一刀仙心頭氣血翻湧,怒不可遏。

他一刀仙縱橫西北綠林多年,罵是沒少被人辱罵過,但這“狗驢龍陽佬”算怎麼回事?

他一刀仙哪怕走旱道也只走娘們的旱道,怎麼會去幹那些事?

這純純就是汙衊呀!

而在一刀仙對立陣營裡的令狐沖、施戴子、陸大有則面面相覷,這自稱“吳天德”的黑臉彪形大漢,明明就是他們華山派的三師兄梁發拿鍋灰塗了臉後假扮出來的。

“媽的,三師兄又發癲了。”施戴子掩面嘆息。

“那能咋辦呢,配合三師兄癲完這一出唄。”陸大有也是掩面嘆息。

“賊子,別逞口舌之快,有種過來刀下見真章!”一刀仙仍舊沒有抽出刀,他只是伸手指向梁發喝罵回去,而後他又轉溜了一圈邪惡的三角眼,扭頭看向令狐沖等人:“我看你們的裝束,是華山的人吧?華山的人都是名門正派,該不會幹背後偷襲的勾當罷?”

“想來這陷馬坑是你們教這些鎮民設下的,陷馬坑和標槍奇襲,已弄死我不少弟兄,但我也權認作那是兩軍交鋒的正常死傷……可若我與這黑臉賊廝對決時再遭背後偷襲,恐怕你們華山派的臉面就有所折損了。”

“龜孫子一刀仙,你便只管和那黑廝單打獨鬥,你令狐爺爺絕不干涉;等決出勝負後若你還未死,你令狐爺爺再教你怎麼出刀才能夠快夠狠。”令狐沖回劍入鞘,陰陽怪氣道。

他和梁發相處整整兩年,早知梁發的實力穩在自己之上,具體達到哪個層次他也說不出來,反正是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