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孝女”三姐。

我一直覺得三個姐姐都比我聰明,尤其三姐最聰明,最聰明的三姐去了魔都那種地方,該是享福甚至當女老闆了,怎麼變成了個骷髏兵?

三姐撲在我身上就哭,她身上都沒幾兩肉,我看得分明她身上有好幾個針口扎過痕跡,還有燙傷,刀疤傷,以及我弄不清楚究竟怎麼來的淤傷。

三姐告訴我她是逃出來的,她網戀奔現的男朋友是個比家裡兩個死鬼殘忍千萬倍的爛賭惡鬼,那惡鬼頭兩年對三姐千依百順,第三年那惡鬼穿了倉,開始變賣各種固定資產試圖翻本,能賣光的東西都賣光後他就逼三姐去賣。

三姐不出去賣在家裡休息的時候還要兼當他的出氣筒,拳靶子,一有虧損就是喝罵和拳打腳踢,後來三姐許是防範沒做好,不小心懷上了,那惡鬼終於不再打罵,不是那惡鬼轉了性,而是那惡鬼要等孩子順利生下來把一週歲不到的孩子趕緊在魔都找人賣了換錢。

賣完第二次孩子的時候,那惡鬼已經不再是爛賭鬼,他迷上了比賭更有意思的東西——“七仔”,這東西的叫法還是王教官教我的。

不管是爛賭還是吸七仔,都是要錢,那惡鬼沒有別的謀生技能,賺錢手段,就是反覆從三姐身上榨取能榨取的一切。

三姐不是不懂反抗,三姐期間跑過好幾次,但那惡鬼身邊有一幫差不多惡的幫襯兄弟,每一次三姐跑了沒多遠都被找回去……

三姐嚎啕大哭的動靜驚動了兩個死鬼,兩個死鬼一點不把女兒的遭遇當回事,他們只漠不關心讓三姐滾到二姐夫家裡去,因為在他們看來三姐敢偷偷摸摸跑出這個家,就不再是這個家的人。

我確實是個沒本事廢柴,我不敢和兩個死鬼頂嘴半句,我只是默默帶三姐走出去,把三姐帶去二姐夫家。

二姐夫是個沒多少心眼的憨厚殺豬漢,他家裡已沒老人了,基本上內事都是二姐說了算,所以三姐過去沒受什麼冷眼,二姐夫和二姐悉心照料了三姐快一個禮拜,我每天都跑去看望,三姐慢慢從一個骷髏兵又恢復得像個人。

可第八天的晚上我和二姐夫、二姐都手足無措地看著三姐在地上撒潑發瘋,一直到村上赤腳醫生趕過來我們才知道那不是撒潑發瘋,那是太久沒吸七仔的戒斷反應。

我這時已恨透了那個素未謀面的惡鬼,我當時就在想如果我能找到他,我要活剁了他——就像我幫死鬼老母做菜時處理雞鴨魚肉那樣。

我也絕想不到我原來有心想事成的特異功能,大概九天後的一個晚上,我吃飽了飯躺在床上耍手機耍得正歡,手機遊戲騰得斷線了,二姐電話打過來。

電話那頭聲音很雜很亂,二姐扯著嗓子用土話告訴我有一夥人坐麵包車到村裡,下車就闖家裡要搶三姐,二姐夫跟他們嗆聲了幾句然後和他們打起來了。

我的血騰得往腦子衝,我把手機一把摔掉,竄出屋就拿了死鬼老豆撂飯桌上的摩托車鑰匙,再把鎬頭給帶上,頭盔都沒拿就騎車發了瘋般往隔壁村衝。

我們家就在村口,二姐夫家也在村口,從家裡去二姐夫家其實根本沒多遠,就四公里路而已。

我也不知道自己花了多少時間騎完這四公里路,到二姐家家門口的時候我險些和那麵包車撞上,等我翻身下來我看到二姐夫被打得滿頭滿臉是血躺在地上有進氣沒出氣,二姐扯著嗓子在尖叫手裡拿個鍋鏟亂舞,三姐正被兩個人扯著往車上擰。

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我不知道。

我醒來時我第一眼看到的是蕭主任那張帥臉,這是我第一次見這麼帥的男人,那些個什麼狗屁明星偶像差蕭主任老遠了,那些硬朗的功夫片明星又不夠蕭主任精緻。

蕭主任說我沒什麼事,只是生病了,需要在炮臺山瘋人院住院治療一段時間,至於具體要多久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