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發曾在《抱元勁》中看過有關暹羅國粹八臂神拳的部分記載,後來他更是施展八臂神拳擊殺了二五仔勞德諾,那口黑鍋至今都還扣在日月教頭上。

所以當哥布倫的船隊一靠岸後,梁發第一時間便是帶著玉山去拜訪暹羅王家軍事學院。

哥布倫並不只是一個普通行商,他似乎與西班牙、葡萄牙兩國的一把手都有千絲萬縷聯絡……梁發拿著哥布倫贈予的一份紙質證明與一塊玉牌作信物,竟能在暹羅境內暢行無阻,拜訪暹羅王家軍事學院都只是一句話的事。

當然這個所謂的暹羅王家軍事學院,教學水平上不會比中原大地的各省提督強多少,甚至還不如那些個腦滿腸肥的提督……

梁發也不是來學習落後地區是怎麼打白刃戰的,他是來觀摩正統暹羅拳法是如何修行的。

連著觀摩兩日後,梁發確認《抱元勁》對於八臂神拳的記載果然有不少紕漏。

這八臂神拳是一種門檻極低的外功,同華山的豹尾腳一樣,它實際上不需要與任何內功心法去配合,只要使用暹羅國的正統訓練法,以極其嚴苛殘酷的方式打磨體格,就可以發揮巨大威力。

但《抱元勁》的撰寫者似乎早就料到這篇功法後續會在華山流傳,所以他直接編寫了一套能與八臂神拳相呼應的行功路線,不論是吐納心法修煉出的基礎內力還是華山心法修煉出的內力都可延續那路線無礙執行。

這樣做自然是有利有弊,利在於那些習練抱元勁改版八臂神拳的武者,在練功過程中受傷的風險大大降低;弊則在於那些武者因為缺失了對體格的殘酷打磨,很多捨身招式便用不出來了——不過《抱元勁》也壓根沒記載那些招式,那些招式從一開始就被剔除了。

此外暹羅正統八臂神拳並不只是拳腳肘膝功夫,還配套有一套雙刀法門、一套雙棍法門以及刀盾、單拐法門,這些都是《抱元勁》中沒有記載的內容。

在見識過西班牙、葡萄牙的凌厲火器後,梁發對這些“番邦奇淫巧技”的興趣著實已不大,不過他自己雖沒興趣再把暹羅功法補完,但秉持著“它山之石可以攻玉”的理念,梁發為玉山繳了費,讓玉山去學那些器械法門。

梁發之前救了哥布倫一命,現在的他手頭並沒多少現金,但他卻可以靠著哥布倫給出的信物,在有與西班牙、葡萄牙建交的鬼佬番邦地界,找到公事單位盡情賒賬。

“亞披勒大師,我還想從學院僱傭幾名資深教習,跟我一同去中原大地,將八臂神拳傳播開來。”梁發說話間,捧起桌案上一杯香茶,仰頭牛飲而盡。

坐在他對面的亞披勒大師,是一個鬚髮皆白但精神抖擻的暹羅老人,如果不是面相過於狠厲且鼻子能明顯看出來被打斷過的話,這老東西也是能擠出那麼一絲仙風道骨的前輩高人氣質。

可惜他到底還是破了相……不過這貨在暹羅國的地位,就相當於風清揚在華山派的地位一般,就算是如今暹羅國的國王,來到這王家學院也得朝亞披勒雙手合十,恭敬喊一聲“大師”。

亞披勒大師眼皮抬了抬,看向依舊使用著“哈桑”這一假身份的梁發,半響後,才不鹹不淡開口:“哈桑閣下……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光從學院處帶走教習,其實是無法將正統八臂神拳、於中原大地弘揚開來的,沒有秘密武器參與訓練,練出來的拳只會走樣。”

“秘密武器?大師,您指的是啥呢?”梁發不解,他沒發現八臂神拳中有什麼高深莫測的東西存在啊?

恰恰相反,他就是因為八臂神拳足夠簡單,足夠粗暴,能透過訓練它、而在短時間內批次產出許多單兵素質不弱的練家子,才起了要將此處教習人員僱幾個回去的念頭。

“就是它!”亞披勒大師忽地來了精神,而後他將桌案拉開,從抽屜裡抽出一袋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