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敢發作,因為化名“阿骨打”的梁發武力之強橫早就在關外散播開來……只是那酋長不知道,梁發所說“離開此地”不是離開他的部落,而是要回關內去了。

梁發胯下這匹好馬喚作烏雲嘶風獸,其品相透體黝黑,不帶一絲雜毛,身軀高大健碩,四肢強健有力,撒歡奔跑開來的速度雖比不上樑發自己赤足狂奔,性情也有些癲,但擺在馬市上卻絕對是有價無市的寶貝。

這癲匹馬不是梁發於馬市買來的,而是他直接搶來的——他隨手殺掉了一個在自己部落內連三五歲孩童都要強徵為兵的瘋狂酋長,而後搶了那貨的寶馬揚長而去。

梁發從始至終都知道自己打生下來就是癲的,這些年來他給自己的定位也是隨性而為的癲人,絕不是什麼他媽的救世聖人;所以他便只殺不渡,那個部落失去了狂人領袖後會否陷入內亂梁發壓根撒手不管。

隨性而為的癲人,騎著那匹慕強到極致的癲馬在大雪中一路向南騎行,連續行進半日後,梁發正想像往常那樣,直接於馬背上進食飲水,忽地卻察覺到一股無比暴戾癲狂的殺伐氣勢在路途前方爆開。

梁發有些驚詫,感應他人氣勢的特殊能力是他自六歲時就無師自通覺醒的,過去很多時候為了能安心睡覺、安心吃飯梁發都是將這種能力刻意壓抑住,直到今年他才放鬆了對這項天賦本能的壓抑任其發揮。

而他出道以來就從未遇到如此暴戾癲狂的殺伐氣勢,他自己是徹頭徹尾的“癲”與“狂”,而眼下他所遇到的這個未知強人所發散出來的“癲”與“狂”都只是給“殺”作點綴陪襯而已。

“好他媽強勁的殺意氣勢……莫非這世上有人也懂天武殺道,且別的不練只一門心思鑽研天武殺道?”梁發自言自語一句,而後勒住烏雲,翻身下馬。

“烏雲,在這裡乖乖等老子回來,若是敢亂跑,老子尋到你後絕對把你往死裡揍。”梁發拍了拍烏雲的大腦袋,半點憐惜也沒有的喝令道。

烏雲這匹癲馬相當慕強,相當他媽的不知所謂、吃硬不吃軟……梁發當初降服這畜生的手段就是將其揍個半死然後再醫好,醫好了再揍直到烏雲服服帖帖肯低頭駝人……

隨著武道修為的持續高歌猛進,梁發現在的天賦能力越來越強大,越來越誇張,他能探查感到的“氣勢”已不侷限於“人”身上了,只要是生命力旺盛的活物梁發都他媽能探查感應到……

被梁發揍怕了的烏雲打了個響鼻,而後頗為人性化地點了點大腦袋,跺了一下前蹄表示自己會聽命行事的。

“嗯,繼續保持這樣的好表現,等老子回了中原就找匹漂亮小母馬給你小子當媳婦。”梁發滿意點頭,口中說著不知所謂的癲話,而後大步朝那股狂暴氣勢所在位置趕過去。

沒花多長時間,梁發一頭撞進一個明顯是由女真人建起的小村莊,只是這小村莊內已無什麼活物,入目所見都是無比猙獰恐怖的殘肢斷骸,大雪還在不住下,卻完全蓋不住這小村莊內流淌成幾條小河的血汙。

此時梁發所能感應到的不止是那癲狂暴戾的殺伐氣勢,還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古怪氣勢在與那殺伐氣勢碰撞,更加奇怪的是在這人間煉獄般的屠宰現場中,梁發卻隱約感到一股極其違和的“善”。

“他媽的,這到底攪什麼了?”

梁發罵了一聲,將“風”之力量催動到極致,整個人騰空躍起翻過數座礙事礙眼的屋舍,強大目力所及終於看見散發非凡氣勢的三人。

就見一個面容冷峻、周身邋遢、雙目血紅的高大男人,掄著一柄透體霜白如雪的寶刀在猛斬一個徹底毀容的醜臉漢子,那醜臉漢子手無寸鐵,完全靠拳掌功夫在苦苦禦敵。

而在那醜臉漢子身後幾米遠的地方,站著一個手無足措的小男孩,那股子“善”就是從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