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個滿腦子封建迷信的土鱉見強大薩滿終於心滿意足,一個個姿態放得更低更恭敬了,他們頭都不敢抬,把身體貼伏到地上,以此表達自己對超自然力量的崇拜之情。

“都起來吧,誰能告訴我這裡是哪裡?”梁發也懶得戳破這群土鱉的亂七八糟幻想,預設了自己就是薩滿隱修,恬不知恥地接受來自陌生人群的最高規格待遇。

土鱉們七嘴八舌地用各族語言說了一通,梁發登時弄清楚了自己身在何處。

他現在位於東察合臺汗國南方腹地的一個不知名村落裡,之所以這個犄角旮達的小地方連名字也沒有,是因為這小村落是近期才聚落形成的。

居住這裡的村民,要麼是從自己老家逃兵災逃到這兒,看到綠洲就走不動路果斷留下的;要麼乾脆就是正面戰場上的逃兵。

這所謂正面戰場,是東察合臺與西察合臺的正面戰場。

原本這察合臺汗國是不分什麼東西的,但自從西汗國出了個叫帖木兒的瘸子軍閥後,短短數年察合臺汗國就分裂開來,人民也陷入內亂的水深火熱當中。

梁發了解到基本情況後,心安理得地停留在不知名小村落歇整了一天,第二天梁發準備離開時從衣兜裡最後剩餘的碎銀子要給村民們當昨天大吃大喝的報酬,卻被村民拒絕了。

村民們你一言我一語,七嘴八舌、亂七八糟的多族語言混合在一起卻只表達一個意思:他們希望法力高強的薩滿隱修教授他們一點兒自保能力,以便能夠在未來可能遭遇到的兵災動盪中,保全好不容易新建起的村落。

梁發略微思索,點頭答應,而後將辟邪七劍的前三式抽出,糅合一點兒無求劍法的皮毛教給了這些村民。

但這樣的佈道顯然算不上“將無求易訣傳給真正有緣人”,所以梁發上了一堂大鍋課後,從一個做了逃兵的村民手裡接過一張手繪軍事地形圖,拍拍屁股便走。

參悟無求易訣後梁發清楚自己的實力又進了一層,如今他孤身一人西行,已然不像出發時那樣有隱隱不適,行走在荒漠間如同在自家後院散步一樣怡然自得。

梁發此行目的是西察合臺汗國首都巴里黑,從那些逃難村民口中他得知巨大的波斯帝國已然分崩離析,瘸子帖木兒就是在搶奪了一部分波斯帝國遺產後才快速崛起。

世上已無波斯帝國了,現如今巴里黑就是波斯,波斯就是巴里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