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要殺一個人,應該沒有人敢阻攔吧?”

刀鋒上散發出冰冷的寒意讓宋長文渾身一激靈,心中很是忐忑,生怕阿四不計後果,一刀抹了他的脖子。

可他畢竟是淮東安撫使之子,未來宋氏門閥的掌門人,豈能被阿四所嚇到,只見他冷哼一聲,強硬地質問道:“哼!你要殺我,敢問在觸犯了哪條律法。”

“我要殺你,找個罪名還不容易嚒。”

阿四冷笑,手上力道加重,鋒利的刀鋒在宋長文的脖子上留下一個寸長的傷口,幾顆血珠滲了出來。

宋長文神色驚慌,緊忙躲開刀鋒,可看到阿四那滿臉的戲謔之意,慍怒之色頓時又爬上了臉。

阿四臉上露出陰險的笑容,“宋公子,給你按一個與淮幫勾結,意圖謀逆的罪名,抬舉抬舉你,如何?”

宋長文眼中閃過一縷難以察覺的畏懼之色。武德司羅織罪名,剷除異己的手段是出了名的,若真要給他安上一個謀逆的罪名,就算他有一萬張嘴,也難以辯白。

郝文通和李佩奇兩人識過阿四的陰險手段,他們此刻後背早已溼透,連大氣都不敢多喘一口,生怕武德司的這個小祖宗又給他二人羅織個殺頭的罪名。

薛才瞧了一眼宋長文脖子上的傷口,神色有些凝重。宋氏門閥威望極高,子弟門生遍及各地,宋長文若是出了事,必定要鬧到上京去,到時候連官家都未必能護得住武德司。

“不可!大人,你鬧也鬧夠了,該收手了。”薛才面沉如水,出言阻止道。

“薛才,看來我與你說的那些話,都是白費唇舌。”

阿四無奈地搖搖頭,薛才得失計較太多,反而少了些赤誠與率真。

薛才努了努嘴,終究還是嚥下了到嘴邊的話。

阿四的目光瞥向遠處,只見一隊人馬正疾馳而來。他拂袖一甩,刀應聲進入李佩奇刀鞘之中。

“住手!”

一道渾厚的聲音響起,為首的刀疤臉中年漢子飛身下馬,掏出薛安國的魚符,“都給老子住手。”

中年漢子名叫謝連城,是薛安國的貼身親信,更是救命恩人,平時替薛安國打理州府事務。

薛安國曾對府上訓言,謝連城與他無二,誰敢對謝連城不敬,便是對他薛安國不敬。

薛才倍感訝異,問道:“薛叔,你怎麼來了?”

謝連城沒有理會薛才,而是將郝文通和李佩奇拉到一邊說話。

這幾日,謝連城陪著薛安國會見貴客,處理機要之事,薛才是知道的,心裡更加起疑,謝連城此行的目的。

這麼晚了,薛叔來此將郝、李兩位叫到一旁,到底在說些什麼不可告人之事?

薛才看了一眼阿四,心道為何郝、李二人聽了之後臉色大變,難道官家有旨意下來了?

“公子,老爺吩咐,這裡的事你莫要管了,現在隨我回去。”

謝連城與郝、李兩位大人說了幾句,便又折返回來。

李佩奇將府兵盡皆召回,郝文通則是對周懷忠一通呵退,隨後折返回來,他二人臉皮紫脹,眼神不時朝阿四瞟了兩眼。

薛才不解地問:“薛叔,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回去的路上再與你細說。”

說著,謝連城拉著薛才便走,臨走還不忘囑咐宋長文一句,“宋公子,天色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歇息吧。”

薛安國這時把府兵撤回去,是打算不管江東官員的死活了?

宋長文皺了皺眉,謝連城倒是給他一個臺階,否則他這位宋氏門閥未來的繼承人不知是否要與翟榮一樣,被阿四也斷一指。

他捂著脖子對謝連城點點頭說:“有勞謝先生。薛賢弟回顧,替愚兄問世叔好。”

薛才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