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起了疑心?”

黃石生搖頭道:“那倒不是,凡做賊的必心虛,他對咱們自然要提防,但真正起疑的卻未必,且待午後,小弟去度探一下就知道了。”

駱伯傖終是放心不下,過了一會,又親人秘室,利用旋轉暗鏡窺視。

裝置暗鏡的秘室,就在前院大廳下層地底,鏡筒由夾壁中伸至大廳屋角隱蔽處,鏡口有壁飾掩蔽,以鏡片折射,將廳中景象映入地底,同樣的暗鏡共計兩具,另一具則裝在正房樓上臥室內。

窺探的結果,使駱伯傖十分失望,整個一上午,除了看見那紅臉老人尤寧偶在大廳中負手徘徊之外,始終沒有發現女人的影子。

駱伯傖又命飛蛇宗海東易容外出,藏身石牌坊對面,遠遠監視大門動靜,,宗海東枯候半日,回來報告,前門終日緊閉,根本無人出入。

駱伯傖疑竇叢生,納罕不已。

午後,黃石生特地準備了拜貼,帶著蔡福,由大街繞至前院;叩門求見。

應門的,正是那天隨寧來求租房屋的青衣漢子,數日之隔,主客恰好互換,如今那青衣漢子成了管家,黃石生反而成了訪客。

那漢子認得黃石生和蔡福,連忙笑臉相迎,拱手道:“原來是兩位老爹,有事賜教麼?”

黃石生命蔡福遞上拜帖,道:“晨間榮承尤爺駕蒞後院,特採回拜。”

青衣漢子怔了怔,忙說道:“不敢當,老爹請稍候,小的去告訴敝主人即來迎接。”

去沒多久,紅臉老人尤寧便匆匆迎了出來,笑著謙謝道:“何老爹太客氣了,怎好勞駕在顧,快請進來坐。”

黃石生變著腰,巍巍顫跨進大門,邊行邊道:“老漢也算是半個主人,昨夜貴客寵降,竟不知道,實在失禮得很。”

大廳落座,難免又是一番客套,黃石生暗暗注意打量,只見內外一片肅靜,廳中僅有兩名眉目清秀的小廝侍侯,此外,決無一個刺眼人物。

他不禁詫異,便含笑問道:“尤爺,能不能容老漢獲此榮幸,向二位夫人和小姐請個安?”

尤寧笑道:“怎敢當老爹寵顧,理應叫賤眷小女拜見老爹才對。”

當下毫未遲疑,回頭吩咐一名小廝道:“傳話進去,就說居停何老爹來了,叫兩位夫人和小姐快出來見見。”

小廝去未多久,果然環佩掙鏘,香見盈盈,兩名青衣丫環簇擁著三個如花似玉的女子,由正屋那邊走了過來。

黃石生頓時傻了眼,心念電轉,駭然忖道:奇怪,大哥整日窺查未見一個婦女,門外也沒有看見車馬出入,這些女人竟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呢?

驚駭之下,慌忙起身見禮。

那兩位姨娘大約都在三十歲左右,瘦削個兒,病靨靨的顯得弱不禁風,尤家小姐則更為纖弱,鵝臉蛋,水削肩,柳腰細柔,金蓮顫顫,恰似一朵嬌滴滴的水仙花,被風一吹就要折倒一般。

黃石生藉著寒喧之際,偷眼審視,怎麼也看不出來這三個女兒有一絲兒會武功的模樣,不覺大感困惑。

略敘幾句就酬話,黃石生坐不住,只好告辭起身,尤寧十分客氣,親自送到大門外才分手。

回到後園,駱伯傖已經在秘室中端坐而待,眉頭緊鎖,神情凝重。

黃石生問道:“大哥都看見了?”

駱伯傖點點頭,沉默良久,才廢然道:“這真是怪事,我一直守在暗鏡前,竟未看見那些女人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黃石生苦笑道:“其實也只能怪時間太倉促,如知道有今天,咱們應該在前院每一間房裡,都裝上暗鏡。”

駱伯傖道:“四弟的意思是——”

黃石道:“事情已經很顯然,那些婦女昨夜一定都搬來了,只不過沒有居住在正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