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琛睡到了第二天中午還沒醒。

方媛還昏迷不醒,網上輿論已經推到一個新高度。

落渺一早就收到了訊息,祁氏要召開董事大會,她聯絡底下的人加快收購進度,又讓楚雲修走一趟法院和警方,提交了祁琛的身體報告,延遲了原本的計劃。

她接手了祁琛沒有完成的工作,又和姜寧聊了祁琛昨天失控吃藥的事。

姜寧是祁琛早年為落渺請的精神科醫生,落渺這些年一直在透過她治療祁琛的心理障礙。

為什麼是間接治療?

因為祁琛壓根就不覺得自己有病,拒絕看醫生,心理病不比身理病,落渺也不能壓著祁琛去,在姜寧的建議下他們只能藉著給落渺看病的原由互相配合,由落渺對祁琛進行心理疏導。

“祁家確實是他心裡一根刺,但比起仇恨,他更在乎你。他太害怕失去你了,不敢承擔一點風險,所以他不敢讓你離開他的視線,也不敢前進。”

“他知道自己的想法是錯的,但也沒想改變,在他內心深處還是想知道如果他瘋了你會怎麼抉擇,會不會如他所想離開,所以不想自救,放任自己走進死衚衕,放任自己魔瘋。”

“渺渺,心病還需心藥醫,你是他的解藥,你得給他走出死衚衕的勇氣。”

聊了很久,落渺在書房抬頭看了一眼時間。

九點二十分,已經過了吃晚飯的點了。

剛才落母來催過一次,落渺還有工作沒做完就讓他們先吃了,落母應該按照平日那樣給他們留飯溫著,下去就能吃了。

落渺掛了電話回房間。

臥室沒有開燈,窗簾阻擋了外界所有亮光。

祁琛坐在床上,他後背挺直,耷拉著腦袋,左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摸著趴在他大腿上的貓。

聽到開門聲,他機械的抬頭,木訥僵硬的臉好似停屍房的屍體。

冰涼的眼神讓人背脊發涼。

“睡懵了嗎?”落渺沒有開燈,她走到床邊抬手整理了他散亂的劉海,瞥到了大腿上的天小道,知道他一定還沒睡醒。

祁琛平日可嫌棄天小道了,別說上床,晚上連房間都不讓它進。

溫軟的指尖觸碰到額頭,祁琛後知後覺到是他的渺渺來了,他輕笑一聲,渾身的冷意逐漸消融。

“渺渺,晚上好。”祁琛把貓丟掉,因為藥物的作用,他整個人很困頓,聲音低啞透著懶意。

他看上去蔫了吧唧的,比天小道還乖。

“晚上好。”落渺坐在床上,沒忍住抬手用力蹂躪他的臉。

這廝整容的時候是不是偷偷打什麼化學物質了,這張厚臉皮竟然比她的還滑嫩。

祁琛讓她揉了兩下,眯著眼睛攬過她的腰翻轉,將作亂的小姑娘壓在床上。

他摸著少女的脖頸,腦袋眷戀地蹭了蹭,有些癢的觸感讓落渺偏過了頭。

察覺到他又準備睡了,落渺揪過他的頭髮把他搖醒:“你睡了一天了,該吃飯了。”

“嗯……困。”

說完,某人的肚子就叫了。

“渺渺沒吃飯?”祁琛睏倦的眉頭輕擰。

“工作多,忘了。”

有錢也有有錢的煩惱,以前落渺一個月1800天天到點就吃飯,現在總是因為工作錯過飯點。

“我去洗漱,一起下去吧。”

祁琛利落翻身下床,快速進洗手間洗漱。

落渺盯著洗手間的方向擰眉。

除了有點睏倦外,祁琛表現的和平常一樣,昨天晚上的事連提都沒有提一嘴。

吃完飯,祁琛順便把碗洗了。

落渺在旁邊幫他把洗好擦乾的盤子放進消毒碗櫃,她儘量不刺激祁琛,裝作不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