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母不知道祁琛和落渺就在樓梯聽牆角,看到他們下來以為這兩個人剛醒,心裡暗暗慶幸還好秦家的人早走。

“飯在溫著,你們快去吃吧。”落母收起了肉疼的表情,撿起菜刀當沒這回事。

父母的態度擺在這了,落渺和祁琛相視一眼,決定裝傻。

二人吃起了清淡的四菜一湯,落子翰忽然湊過來,他假都請了今天就乾脆不去公司了,假意去冰箱拿了一瓶飲用水,“順路”一問:“姐夫,你小時候過得不太好吧?被打被罵被關進冷凍庫那是常有的事吧?”

套話套得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

“祁家以前是有一個儲藏食物的冷庫,我以前年少無知被祁禮騙進去一回。我記得好像被關了一夜,第二天有人誤開冷庫門把我放出去了。”祁琛彷彿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滿臉淡漠。

他忘了那時候自己幾歲了,只記得祁禮不知道是忘了還是故意要弄死他一直不開冷庫,開門的人也是無心的舉動,他看到祁琛縮在角落裡,滿臉震驚。

祁琛今天才知道,原來開門的是他舅舅。

他從冷庫出來後發了三天高燒,他爸根本不知道這件事,只當他去外面野了一夜不歸,活該。

不過祁琛壓根就沒把他們當回事,在他病好後就潑了祁禮一桶冷水,也把他踹進冷庫,故意把溫度調到最低,希望把人凍沒。

可惜,最後還是被方媛找到了。

六歲的祁琛還是挺陰暗的,他已經懂得為自己做不在場證明了,即便方媛指控祁琛,沒有證據他爸也不相信,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說什麼情深義重,那個男人從頭到尾只相信自己,也只會心疼自己。

落子翰捏著水瓶擰眉,他沒想到還真有這種事,瞧祁琛的樣子他壓根就不記得了,秦家倒是對這份“救命之恩”記得一清二楚。

“姐夫,借我幾個人吧。”既然人家上門討債來了,落子翰話都放出去了,得替姐夫還債才行。

“犯法的事別做。”聽到他真要借人,落渺悠悠插了句。

關人進冷庫那是蓄意謀殺,你姐夫本來就是反社會人格,可不要再刺激他了。

“你姐說得對,你想坐牢我可不想當從犯。”祁琛一邊給身邊人夾菜一邊充滿正氣地說。

“行,那總得給他們教訓吧?我們老落家的門是那麼好登的嗎?他們也不想想秦家現在都落魄成什麼樣還真當自己是盤菜了,我要是他們老祖宗就把自己閹割了,這生的都是些什麼玩意。”落子翰多聰明,聽到這話他就知道這對夫妻剛才一定聽牆角了,他無語翻白眼,“還救命之恩大過天,也不看看姐夫你是什麼人,不把他們搞死就不錯了。”

落子翰經常被勒令少說話,他不開口是真霸總,一開口就是鍵盤俠成精,不止把秦家罵了,連帶祁琛都內涵了一遍。

除了陳都和楚雲修,也就只有落子翰這個不怕死的敢內涵祁琛了,落渺在專心吃飯時抽空提醒他,“上個月秦家不是還想找你和合作嗎?”

“懂,不愧是我姐。”落子翰喝了一口水,單手撐著冰箱門,無比深沉地說,“天涼了,秦氏該破產了。"

祁琛抄起一個調料瓶甩過去:“滾。”

他身邊除了落渺怎麼盡是傻子。

落子翰輕鬆接住調料瓶,把它放到該去的地方,笑嘻嘻道:“姐夫別生氣,雖然你沒良心又不幽默,但我們落家不嫌棄。當然前提是你一直是我姐夫。”

說完也不在這裡自討沒趣了,笑哈哈走了。

餐廳恢復了安靜,落渺喝了兩口粥發現不對。

過於安靜了。

她偏頭,身邊的男人正盯著碗裡的粥發呆。

他表情凝重,像在思考人生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