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請呂鳳娥過去助陣?”

位於臨江城的李青山,看著前線來報,微微一愣。

呂鳳娥只是財神,並非征伐之神,對戰爭難道還有什麼用處?

正當好奇,李青山接著看完張立安寫的信,倒也明白過來,心中頓時恍然。

“那張天寶實力不俗,能有如此邪寶,背後之人著實不簡單。”

李青山站起身來,目光看向分澤城的方向,“那我也去走一遭吧。”

攻破分澤城後,便是要直取清波府,到了決戰,李青山必然是要在場坐鎮。

既然早晚都要去,倒不如趁著這個機會,直接去分澤城看看,以防止出現意外。

念及如此,李青山帶上阿青,喚人去通知呂鳳娥,在數十名人王禁衛相伴下,快馬加鞭,直奔河東郡。

半月時間轉眼過去。

分澤城中。

高天寶成日飲酒作樂,似乎全然不將天義軍放在眼中。

畢竟在高天寶看來,項雲給他的命令,只是鎮守分澤城三個月。

憑藉數百萬魔兵,以及分澤城易守難攻之勢,更重要的是還有那壽煞金牌,守住三個月綽綽有餘。

當初天義軍殺到分澤城,就用了半月,現在又等了半月,便已經過去足足一月時光。

只剩下兩個月,高天寶便能完成項雲的命令,撤離分澤城,返回清波府。

所以,高天寶毫無壓力,專心致志的發洩著自己的慾望,殺人、邪淫、凌虐種種暴行毫不遮掩。

城內還倖存的百姓,不敢怒,不敢言,只能默默承受。

面對高天寶這種存在,還能活著便是最大的幸運。

怎能奢求其他呢?

而在無人在意的角落,一老一少,身形幾近透明,走在分澤城中。

那小的看著那些百姓,眼中流露出幾分不忍,朝身邊老者看去,嘆息道:

“老祖宗,這些人如此悽慘,我們就不能幫幫他們嗎?”

老者聞言,順著少年目光看了過去,只見一個母親,被魔兵五花大綁,她那模樣不過三四歲的孩子,徑直丟進了油鍋,淒厲的慘叫聲、絕望的怒罵聲、魔兵近乎癲狂的笑聲,編織成地獄的交響曲。

“你救得了一個,難道還能救得了天下?”老者低低的嘆了一聲,滄桑的眸子裡,只有冷漠。

少年對此頗為不理解,老者見狀,也不言語,拉著少年離開,二人和隱身無異,四周魔兵竟無人察覺。

待離開了分澤城,老者看著沉默不語的少年,知曉他還在為了剛剛的事苦惱,便停下腳步,說道:

“你可知道,我任家屹立千年,為何能長青不朽?”

聞言,少年抬起頭,臉上浮現幾分傲然:“是因為任家人才輩出,強者如雲,底蘊深厚,更有從龍之功,輔佐大虞高祖皇帝,建立大虞帝國!”

“這些只是表象。”老者搖了搖頭,“世家豪族究根結底,哪個不是從泥腿子混出來的?憑什麼世家就能世襲罔替,凌駕於普通人之上?”

面對老者的第二個問題,少年想了許久,終是搖了搖頭。

畢竟這個問題實在是太複雜了。

牽扯到世家的歷史,時代背景,甚至還有冥冥中的命運。

老者見狀,並不感到意外,隨手撿起一根樹枝,在地上劃分出一個金字塔,將其劃分出三層,一邊畫,一邊說道:

“你要記住,天下根本在人,而人的根本,在於衣食住行,即生存的資源。”

“可天下是有限的,資源也是有限的,生產資源的土地、工具、人口也是有限的。”

“那麼,誰掌握了這些,誰就掌握了人,誰就掌握了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