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有些不快,莞爾一笑,說道:“又和楊媽媽頂嘴了?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呀,與她置氣作甚。”

小嬋往裡屋床榻上躺著的少年瞄了一眼,小聲道:“姐姐,我知道楊鴇兒不是那種歹毒之人,可聽她話裡話外夾槍帶棒,就是有些氣不過。沒有臭阿四和姐姐,豔群芳能有今日?”

“一邊靠著人賺錢,一邊還向人伸手討要錢財,好處都讓她佔了,天下哪有這般道理。”

凌謠見小嬋那副氣鼓鼓的模樣,笑了笑,勸道:“好了,楊媽媽心腸不壞,她也有她的難處。你看這些年若不是楊媽媽護持,我們得挨多少欺負。”

“她心腸好?姐姐,她還說找人給我開……”

小嬋聲若蚊蠅,滿臉通紅,眼神裡卻透著些許悲涼與無奈。

像她這樣賣身為奴的人,生死都掌握在別人手中,半點由不得自己心意。

她這些年在豔群芳過得不易,幸好有凌謠關照,相較於其他那些妓院裡的婢子而言,已經是賺到了,怎敢做白日夢,想以後得事。

裡屋的床榻上響起些許動靜,小嬋不禁又偷偷瞄了一眼那美少年,心說道:如果有那一天,我的身子還不如給了他去,如此也不算汙了清白,枉來世間走一遭。

小嬋的後半句話和心思,凌謠怎會不懂,除了阿四,她最心疼的也就是身邊這個黃毛丫頭了。

那年秋天,小嬋被人販子拐賣給楊鴇兒時,比阿四還小兩歲,眼淚汪汪,甚是可憐。若非她央求著楊鴇兒要來做了個隨身的婢女,在這人情寡淡的世道里,下場還不見得如何悽慘。

也正是她被楊鴇兒寄予厚望,這些年小嬋才算過了正常人家的日子,不算富足,倒也能吃飽穿暖。

“他回來了,以後不會再有人欺負我們。”凌謠安慰道。

這時,阿四好巧不巧的醒了,倚著枕頭斜躺著,眼睛一眨不眨的朝著小嬋和凌謠兩人看了過去,笑道:“呵……小嬋,那可是個技術活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