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城門的監門官,好似丟了什麼寶貝東西似的,最近這些日子神情有些恍惚。

大雨剛過,他便教人抬了一張藤椅,躺在上面直嘬牙花子。

他孃的,那個小娘子的弟弟就算死在城裡頭了,也該回老家發喪才是。怎麼的半拉月了,都不見那小娘子出城,莫不是被哪個闊少給強搶回去當小妾去了。

自打上次見了寧紅妝一面後,監門官就犯了花痴,眼前時不時地浮現出寧紅妝那俏麗的容顏和誘人的身段,心裡生起的那團火是又躁又癢。

本想著去秦淮尋個小娘子洩洩火,奈何家中數百斤重的母老虎看得緊,肚子裡憋的那團火是愈燒愈烈。

這會兒在城門口值班,想到寧紅妝,心裡更加不是滋味。

歪頭看著蹲在一旁偷奸耍滑,吃香瓜的侄子,狠狠地蹲了一腳,罵道:“吃吃吃,你就知道吃!”

“哼,小兔崽子,那個小娘子是不是早就出了城了?我就知道,你跟你嬸嬸穿一條褲子的,白疼你個狗日的了。”

監門官的侄子撓撓頭,很是不解,埋怨道:“叔,你怎麼能瞎說話呢,我何時與嬸嬸穿一條褲子了,我的褲子她老人家也穿不上啊。”

“你……”監門官意識到自己的話有問題,氣得一時語塞,抬手就是一巴掌,罵道:“你小子跟老子說實話,是不是看到那小娘子出城了,卻知情不報?是不是你嬸嬸讓你這麼做的?”

“哎呀,叔,你可冤枉死我嘍……”

這侄子無緣無故被揍了一頓,心裡甚是委屈,一把鼻涕一把淚,“我要是看見了能不告訴您嘛。您這麼揍我,就不怕被人笑話我……”

“小兔崽子,你還好意思哭鼻子……”

監門官動手就要再揍自己的侄子,抬頭見李佩奇帶著一隊兵馬而來,連忙起身道拱手道:“呦,這不是李將軍嘛。”

“在婆娘那裡受了氣,又拿你侄子撒氣呢?”

李佩奇斜睨了監門官一眼,隨後轉臉看向那委屈得要死的傢伙,罵道:“這麼大的人了,哭哭啼啼的像什麼話。”

“還哭!”

監門官踹了侄子一腳,隨後朝著人群后張望了一眼,問道:“李將軍還在忙抓殺害淮幫三當家的兇手呢,怎麼不見謝捕頭?”

他還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李佩奇眉頭一皺,神色頗為不爽,“守你的城門,沒事別瞎打聽。”

李佩奇冷哼一聲,牽動韁繩,帶著隊伍進了城去。

“切,區區一個武散官,也不比老子強多少,裝什麼大尾巴鷹。”

監門官啐了一口唾沫,轉身見到侄子還在那抽噎著,罵道:“淨給老子外面丟人,滾回去告訴你嬸嬸,今晚老子不回去了。”

“孃的,老子玩命的掙錢,還不能出去瀟灑瀟灑了?!”

監門官罵罵咧咧地又躺在了藤椅上,他侄子捂著發疼的嘴巴,頭也不回地走了。

“叔,他……他來了。”

監門官頭都不抬一下,不耐煩地問:“誰來了?”

“叔,你朝思暮想的那個小娘子的弟弟出城了。”

“當真?”

監門官神色一激靈,見城門口來了位牽著一頭騾子的少年,頓時來了精神,可是張了半晌,也沒看到那位撓人心肝的俏娘子。一時間忍不住,便攔住了少年的去路,問道:“小兄弟,看你現在龍精虎猛,想必那肺癆病治好了。”

阿四停下腳步,輕聲笑問道:“喲,這不是監門官大人嚒。怎嘛,還惦記著我家姐姐呢?”

被阿四點破了心思,監門官老臉一紅,嘿嘿笑道:“小兄弟,你家姐姐怎麼沒跟你一道出城?”

阿四身邊那頭毛髮油亮的騾子似是不滿他停下來與人扯閒篇,拖著阿四就要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