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位,只安排在了一樓的雅座,他們遠遠瞧著阿四有些眼熟,卻未曾認出來,倒是張老家主目光如炬,一眼認出阿四正是那晚露面的武德司指揮僉事大人,於是遠遠的對阿四拱了拱手,隨後又招來身邊的管家附耳吩咐了幾句。

“兩萬貫,翟公子你可還要出價?”

楊媽媽笑語盈盈,喜不自勝。

這兩個小祖宗都不是省油的燈,可勁的掐吧,否則老孃精心策劃的好戲豈不白唱了。那小子在長勝賭坊贏了那麼多的銀錢,也該投桃報李了。

“楊媽媽,行善積德,本公子哪怕出個十萬八萬不在話下。可既然是慈善拍賣,大家自當量力而行,倘若有人哄抬價格,事後卻無力支付拍品善款,將一樁好事化作個人出風頭的舞臺,那翟某也絕不做那冤大頭。”

翟榮提起一口真氣,聲音洪亮,生怕有賓客聽不見。

“行善積德須當量力而行,翟公子慈悲心腸,奴家佩服!”

楊鴇兒施了一禮,話鋒一轉,又道:“今日來此參加慈善晚宴的賓客皆是有頭有臉的名士人物,斷然不會肆意哄抬競拍價,何況有薛知府坐鎮,誰若敢藐視法度,肆意胡為,相信江寧府定然不會放過。”

“如此甚好!”

翟榮滿意的點點頭,目光偏向對面的阿四,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朗聲開口道:“這位甲字包廂的小兄弟衣著平平,舉手投足粗鄙不堪,既不像名門子弟,亦非文采風流的學士,方才競拍出價卻大言炎炎,本公子懷疑他譁眾取寵,實則連萬貫家財都沒有。”

“哦?沒想到把控江淮食鹽,堪稱掌控兩地經濟民生的第一大江湖幫派,堂堂淮幫的公子哥翟大少竟然也會以貌取人,看來出身高低並不能完全影響一個人的德行眼界。”

阿四搖頭嘆息,遺憾道:“區區兩三萬貫銀錢就叫你翟大公子胡亂汙衊攀咬,倒真讓在下沒想到啊。常言道,人不可貌相,今日在下總算是見識了。”

阿四言語犀利,惹得萬眾矚目,就連薛知府都有些詫異,不過轉瞬之間又恢復如常,但眼中仍保留著些許欣慰之色。

財大勢洶的淮幫,連江淮的官府都忌憚三分,到了阿四的嘴裡,卻成了一個不入流的江湖幫派,繼而由挑明淮幫掌控兩地經濟命脈,將鹽市崩壞,百姓苦不堪言的境況責任推給了淮幫。

短短几句話,成功將淮幫定性為惡勢力,將其推至百姓、鹽商以及官府的對立面,此舉不可謂不高明。

這一刻,豔群芳的會賓樓裡鴉雀無聲,但眾賓客憤怒的神情與吃人的眼神,無聲更勝於有聲。

翟榮也非真傻,雖然在他看來阿四不過是巧弄唇舌,貶低自己,但周圍氣氛異常詭異,使得他不由不去深思。

很快翟榮便品著幾分味道來,但為了保持風度,他壓下心中的怒意,冷笑道:“小兄弟,有些話說起來容易,但要收場就很難了。本公子無心與你一般見識,你若能拿出兩萬貫銀錢,便算本公子輕看了你,自會當場向你賠罪,可若是拿不出,那本公子可就不留情面了。”

“翟公子,這話可是你說的。”

阿四嘴角微微上揚,保全對著樓上樓下的眾賓客道:“在下本想湊個熱鬧,為大炎百姓略盡綿薄之力,無意與人起爭端,掃了諸位的雅興。奈何翟公子懷疑在下的用心,那麼勞煩大傢伙做個見證。”

阿四稍頓了頓,繼續道:“倘若在下能拿出兩萬貫的銀錢,翟公子,你也不必向在下賠罪,請諸位每人吃一碗滿天星如何?”

滿天星乃是淮揚極為奢華昂貴的名菜,不似廣東的佛跳牆一鍋燴,選材用料極為講究,光是處理食材的工序便不下二十道,而烹飪燒製更講究保留食材自然鮮味,一料一燉,一燉一火候,七七四十九種食材鮮味自然交融,美味至極,而且能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