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你一命,那誰給薛安國和秦家一個交代?”

翟榮冷冷的盯著田從文,從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扔到田從文面前,“本公子給你一個機會,殺了秦螣。你自己選!”

田從文聞言一愣,心生疑惑,這時殺了秦螣,不是逼著薛安國和秦家來報復自己?

不對!田從文心裡咯噔一下,翟榮分明是想借刀殺人,栽贓嫁禍給薛安國。

好毒的心計!

田從文心裡清楚,秦螣一死,他也活不了,所以秦螣不能殺。

只是翟榮咄咄逼人,他該如何抉擇呢?

田從文忽然想到一件事,連忙抬頭對翟榮說:“翟公子,小的知道李佩奇將軍與薛安國的一個秘密。”

翟榮挑了挑眉毛,問道:“什麼秘密?”

見翟榮有些興趣,田從文暗暗鬆了一口氣。他稍稍平復心情,說道:“李佩奇將軍與謝寒衣率兵出城追兇時,薛安國曾單獨囑咐將軍前往棲霞山跑一趟。”

“棲霞山?前往哪裡作甚?”翟榮問。

“小的幾次試探,李將軍避而不答。依小的看,此事大有文章。”

為求活命,田從文也顧不得“忠誠”二字。

翟榮踱步思忖,棲霞山能有什麼秘密,難不成又與那個小子有關?

年紀輕輕就能出任武德司指揮僉事一職,那小子的背景恐怕不一般。

想到阿四多次讓他下不來臺,翟榮的心裡恨意勃發,甭管他有何背景,殺害我三叔之仇,欺我之恨,總要報了此仇此恨。

“殺了秦螣,從此本公子身邊有你一個位置。”

翟榮鋒芒一收,坐回椅子上,端起茶盞抿了一口茶。

“翟公子,我……”

田從文如遭電擊,直到這一刻他才意識到有多麼無力,哪怕他做一條盡心盡力的狗,但像翟榮這樣的人,依舊不會多看他一眼,哪怕是稍縱即逝的憐憫之情亦是奢望。

他撿起了匕首,縱然心裡有無盡的恨意和拒絕,卻不敢表現在臉上,“小的,領命。”

田從文緩緩站起身,踉蹌地走出了別院。

他前腳剛走,一身錦衣華服,氣度不凡的宋長文出現在翟榮身邊,他的身旁還跟著一個長相憨厚,身材壯實的公子。

宋長文望著田從文離去的背影,忽然問翟榮:“你說他會殺了秦螣嗎?”

翟榮聞聲扭頭一看,頓時臉露喜色,連忙起身拱手道:“兩位哥哥來啦,小弟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自家兄弟,何須客氣。天霸,你說是也不是。”宋長文笑了笑,走向翟榮的座椅坐了下來。

“正是,正是。翟榮,田從文這廝兩面三刀,我看不是好人,你以後還是少與他來往的好。”陳天霸大手拍了拍翟榮的肩,鄭重地說。

“一枚棋子而已。秦螣必須死,他自然也要死。”

翟榮笑著說,恭敬地將這位淮南東路安撫使之子迎到了另一張椅子。

“這是何意?我看他就是個慫包,定然不敢殺了秦螣。”陳天霸撓了撓腦袋,有些不解地問。

宋長文與翟榮相視一笑,“天霸,田從文和秦螣暗通款曲,讓薛安國顏面掃地,換作是你,你會饒過他們嗎?”

陳天霸想都不想,便回道:“姦夫淫婦,自當殺之。”

翟榮和宋長文聞言哈哈大笑,直呼“應當如此。”

“聽說你在江寧連番受欺,告訴我那人是誰,我替你揍他去。”

陳天霸握了握拳頭,粗壯的胳膊上虯筋暴起,古銅色的肌膚蘊含著驚人的力量。

“說來慚愧。”

翟榮老臉一紅,將幾次與阿四的衝撞添油加醋說了出來。

宋長文笑而不語,陳天霸聽